阮桃松了口气,紧紧握住她的手,“姐姐真是一场及时雨,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把尸体弄出来呢。”
当天晚上,周放和英子就把朱永志的尸身给带了回来,好在天冷了,朱永志的尸体并没有损坏。
重新验尸后,结果如阮桃所想,朱永志的死果然有蹊跷,他是中毒而死。
这种毒下的很妙,会让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加速毒性发作,所以朱永志才会在打斗中死去。
验完尸体没多久,英豪伯爵府的人很快找上门来了,把侯府的大门敲的砰砰作响。
“你们侯府的人是强盗吗,连我儿子的尸体都偷,你们想要做什么,想要下咒害我们朱家吗!”
阮桃让人打开门,英豪伯爵大步走进来,那表情恨不得要把阮桃他们都吃了。
“你们侯府欺人太甚,我要去御前告状,别以为英勇侯去了打仗,你们就有了保命符,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侯府草菅人命,以势压人!”
阮桃让人将朱永志的尸体抬出来,解释道:“伯爷误会了,我将四公子的尸身拿出来,只是为了知道四公子的真实死因。”
“我儿子的真实死因就是被你们侯府的奴才打死的!”
“可你儿子分明是中毒身亡!”
阮桃这句话说完,英豪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冷笑,“原来你把我儿子尸身偷出来是要做这种事啊,你想要伪造我儿子死因好为你们国公府的人脱罪,你们行事也太张狂了些!”
程雨浓走上前说:“你儿子确实是中毒身亡,我们在他身体里发现了热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只要一激动就会致人死亡。”
英豪伯明显不信,放了几句狠话,就抬着儿子往外走。
阮桃并没有追过去,解释再多没有意义,现在只能尽快查出朱永志是被谁下了毒,好在,她找到些线索。
她眯眼盯着一个男子的背影,那男子是朱永志身边的贴身小厮,方才在阮桃说朱永志中毒身亡后,脸上明显慌乱起来。
阮桃心里有了主意,转头对凌志交代,“你盯着伯爵府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朱永志身边的那个小厮,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凌志点点头,偷偷跟了过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英豪伯就去了御前告状,皇上大致了解了事情真相,并没有降职任何人,许是顾忌章时昀在边关打仗,皇上不想让章时昀分心,只是口头告诫了阮桃一番。
听说章谦玉在御前求请了,皇上这才选择大事化小。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信了英豪伯的那番话,认定是侯府的奴才仗势欺人打死了人,这件事情始终是个隐晦,若是章时昀这次战役胜了,是没有人敢说侯府的闲话,但别人心里肯定想的是侯府仗着战功作威作福。若是此战出现变故,这件事情一旦翻出来,说不定就会让侯府满门覆灭。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即就要递帖子进宫。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章谦玉,章谦玉身上还穿着官府,行色匆匆,“大嫂,你这是去哪里?”
“进宫。”阮桃看都没看他,“我要面见皇上。”
章谦玉拦住她的脚步,“大嫂,皇上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动怒了,你就别这个时候进宫添乱了,若不是因为大哥在战场征战,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轻易了解的,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您见好就收吧,毕竟侯府是理亏的那一方。”
阮桃小脸瞬间冷下来,抬眼看向章谦玉,“你刚从宫里回来的?”
章谦玉点点头,“是,我方才见过皇上,为侯府求了情,皇上这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阮桃心里轻笑,她可不相信章谦玉这么好心,他求情只不过是想卖个好,顺便替侯府定了这桩罪名。
不过章谦玉说的没错,现在她什么证据都没有,若是贸然进宫,肯定会激怒皇上的。
她佯装妥协的点点头,“好,既然你都求了请,那我就不去了。”
章谦玉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浅笑,眸光幽深的看着阮桃,“大嫂放心,如今大哥远在边疆,我会替他保护好你的。”
阮桃扯唇,皮笑肉不笑,“那我就谢过三爷。”
“我们都是一家人,大嫂不必见外。”
章谦玉亲自将阮桃送回前厅,又陪着阮桃说了会话,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阮桃在听。
阮桃根本不想听他说话,明明上次的事情已经撕破脸了,还虚情假意的说什么,他不害人已经算好的了。
还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黏黏腻腻的,令她想要作呕,长相再好有什么用,心是黑的。
阮桃心里想着该怎么赶人,这时凌志急急忙忙从门外走来,“夫人,我找到.....”
可看到屋内的章谦玉,凌志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见过三爷。”
章谦玉颔首点了点头,眼底不知何时暗下来。
阮桃看出凌志的欲言又止,转头对章谦玉下了逐客令:“三爷,我府里还有些事,就不送你了。”
她都这么说了,章谦玉自然不好留下去,转身走了。
等章谦玉一走,凌志急忙开口说:“夫人,您让我跟着朱永志的小厮,我果然发现了异常,那小厮竟然去了国公府,他是从后门被郡主身边的嬷嬷带进去的。”
阮桃瞬间瞠目,“果真吗?”
凌志点头。
阮桃怒火瞬间涌上来。
竟然是肖云雨做的,她的手伸的可真长啊!不惜害死朱永志也要让自己不好过!
手段也高明了许多,之前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现在都变得会算计人了。
不愧是皇家出来的女子。
想明白这件事后,阮桃很快又慌乱起来,“他进去多久了,出来了吗?”
“还没有。”
“糟了!”
阮桃惊呼一声,立刻吩咐凌志,“快跟过去瞧瞧,人怕是要没命了!”
几人立刻沿着国公府四周开始找人,一路打听一路问,终于得知国公府出来一辆马车,马车一路往城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