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你不是说奇袭我军之敌,有十万之众吗?
这十万人在何处?
怎么就撤得这么彻底,一具尸体也没有?”
郭图根本不知道原因,只得对袁绍拍马屁道:
“原本是有十万大军的,只是这十万贼军被主公神威所慑,不敢在我军大寨太过放肆。
他们远远看到主公的大帐,就被吓跑了。
主公威名远播,可让宵小之辈闻风丧胆,故而...”
“行了,你别说了!”
袁绍对郭图摆了摆手,制止了郭图的马屁。
好话袁绍自然愿意听,可他现着实没什么心情。
若是弄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袁绍可是要发狂的。
袁绍又对众武将问道:
“你们呢?
你们知晓夜袭者为何人吗?”
淳于琼嘟囔道:
“不是公孙瓒吗...”
袁绍眉毛一挑,对淳于琼喝道:
“你说是公孙瓒,可有证据?
你见到公孙瓒了?”
淳于琼小声答道:
“末将没看见,就是猜测此事可能是公孙瓒所为。”
“猜测?
就你会猜吗?”
袁绍本就在气头上,听淳于琼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拂袖怒道:
“滚!
滚出去!”
淳于琼被袁绍赶出营帐,也不敢多说什么,抱头鼠窜而去。
袁绍环视众人,怒极反笑道:
“好!
好得很呐!
我军被人袭营,到现在都查不出究竟是何人所为!
是不是敌军杀进我的营帐,你们依旧不知道对方是谁啊?!”
见袁绍动了真怒,众文武一齐对袁绍拜道:
“臣等知错...”
“我要的是你们认错吗?
我要的是真相!”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之际,大将吕旷踏入帐中,对袁绍禀报道:
“主公,吾麾下有一老卒求见主公。
他说他知晓昨夜来敌的身份。”
“哦?
快把他带上来!”
吕旷得袁绍之命,不一会儿就带上来一个年纪在三四十岁、衣甲破烂、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瘦骨嶙峋的老卒。
袁绍见到此人,眉头顿时皱起,脸色有些不喜。
就这种货色,也配当自己的士卒吗?
说他是难民都不为过。
袁绍要的可是精兵猛将,不是这种如流民般的垃圾!
被吕旷带进营寨中的人,正是昨晚夜袭的幸存者马老三。
马老三平日里都是远远看着袁绍在指挥大军作战。
距离袁绍如此之近,是马老三从未有过的体验。
马老三当即匍匐在地,不住对袁绍叩首道:
“小人拜见大将军!”
“行了,免礼吧。”
袁绍一抬手,对马老三道:
“你知晓昨天夜袭之人是谁?
仔细说说。
若是说得明白,重重有赏!”
“是,是...
小人明白!”
马老三来见袁绍之前,心中很是纠结了一番。
见袁绍,有可能获得袁绍的赏赐。
可若是惹怒了袁绍,他马老三的人头也保不住。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马老三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要搏一搏。
当兵吃粮,只有在袁绍军中,他才有粮吃。
可他年岁不小了,袁绍得到新兵之后,必然会将他裁撤。
袁绍的部队,退伍可没什么待遇,被裁撤了就只能滚蛋。
没粮吃,马老三这种无儿无女,又没有手艺傍身之人,很可能会饿死。
马老三思索着对袁绍道:
“昨夜小人随伍长赵坨巡营,赵坨说巡营太过枯燥疲惫,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我就因此事与他产生了争执。”
袁绍问道:
“你们伍长要休息,你跟他争执什么?”
马老三直起腰杆,义正言辞道:
“小人虽是一无名小卒,却也知晓忠义!
主公让吾等巡营,那是对我们的信任,是我们的福报!
吾等应竭尽所能报效主公,又岂能玩忽职守?”
“就在吾等争执之际,突然有敌骑从寨外杀了进来!”
马老三终于说到了关键之处,袁绍急声问道:
“敌骑?
有多少人?
他们可骑乘白马?”
马老三答道:
“敌军人数在数百左右。
马的颜色...应该是什么颜色的马都有。
他们冲入营寨之后,就向我们冲过来了,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这些人穿着黑色战甲...对了!
就是前些时日冲入我军阵中,救走公孙瓒的那批人!”
“原来是他们...”
袁绍闻言恍然大悟,如果是袁耀派来的数百高手袭营,那就解释得通了。
袁耀麾下这批人也不知道在哪弄的装备,所穿战甲极为精良。
他们身上的铁甲,连弓箭都无法穿透。
再加上他们武艺高强,趁着夜色在营寨中驰骋,没有伤亡倒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