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脸上浮起一丝神秘的笑:“你猜?”
喜鹊嘟嘟嘴:“姑娘你欺负我,明明知道我伤了脑子,还让我动脑筋。”
琥珀在一旁道:“呦你还诉起苦来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替你吃了多少根冰糖葫芦。”
喜鹊惊奇道:“你吃冰糖葫芦?”
琥珀素来不喜甜食,见到甜的东西恨不得绕道走,她能吃得下冰糖葫芦?
夏桉道:“这个我可以作证,她一边照顾你,一边吃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
繁灯映面,喜鹊突然间觉得好感动:“琥珀,你竟为我做了这么多,谢谢你!”
琥珀笑笑:“真要谢我?”
喜鹊点点头:“嗯,定是要谢的。”
真没想到,自己昏迷的时候,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的体贴和关心。
琥珀来回瞅了瞅:“你等着。”
不多时,喜鹊看着琥珀手里举着的臭豆腐,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回答得有些草率了。
吃冰糖葫芦跟吃臭豆腐,能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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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豆腐琥珀终究是没有逼着喜鹊吃。
她清楚,这种重口味的东西,除非像自己这样好这口,不然吃进去是会吐出来的。
她可不舍得让喜鹊糟蹋掉这么好吃的臭豆腐。
她一边走一边自己吃,喜鹊在一旁很是过意不去。
一会儿说回去以后帮琥珀缝个荷包,一会儿又说替她纳双鞋底,要不然帮她沐浴搓背,或者是洗脚也行。
琥珀被她念得耳根子直痒痒。
“要不然, 你帮我暖床吧?”
喜鹊瞪圆了眼珠子:“琥珀!”
主仆几人又沿街看赏了会儿花灯,听到醉云楼那边传来了动静。
夏桉轻抿唇角,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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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上元不眠夜,刑部大狱所在的落鱼街,此时却是与平日一样,萧条死寂,仿佛跟这个上元节毫无关系。
街上寒风萧萧,落叶翻飞,很是幽暗苍凉。
刑部大狱的大铁门,在萧瑟的北风里开出一条缝,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血污的男子自大门内被两个狱卒重重扔出了大门外。
天寒地冻,那人僵硬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像没了声息。
四下荒凉无人,一阵劲风刮过,宁舫天眼皮难耐地动了动。
身上的伤口已经痛到麻痹,浑身的骨头仿若散架了一般,脑袋昏昏沉沉,思绪在寒风里漂游了好久,他终于意识到,他没死,他从大狱里活着出来了。
然,虽然还有一口气,却也应该离死不远了。
一朝跟错主子,出事时被拎出来替罪羊。宁舫天内心苦笑,自己好歹也曾是江州炙手可热的经商奇才,今朝却落到身败名裂,死都没人给收尸的地步。
能怨谁呢,怨就怨,自己有眼无珠,信错了人。
风沙吹打面颊,宁舫天努力抬起胳膊,朝前面艰难挪动了下身体。
总要回到家中才行,他不想这么狼狈得死在外头。
可拼尽了全力,身体也只向前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
他再次用力,努力朝前挪动,却因体力不支,再也挪动不了一点。
宁舫天尽最大努力,抬起脖颈看向前方。
目之所及,也不过是一片暗黑。
宁舫天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就到这里吧。”
只愿来生,能做个眼光清明的人。
他的头,缓缓向地面垂了下去。
恍惚间,一盏印有莲花图案的花灯悠悠从街角由远及近,一抹黛青色裙裾闯入视线。
宁舫天朝光亮处伸了伸手指,终是无力地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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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瑶此前一直随母亲在寺庙里小住,日前刚刚回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