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夏媛和红玉被蒙着脸拉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苏氏、夏桉、山菊和魏氏。
此时,山菊已经帮着苏氏将衣裳穿好。
魏氏冷冷看了看苏氏,对着夏桉道:“为母,还真是小看你了。”
魏氏以为,夏媛此事谋划得极为周全,除了她自己和红玉,具体细节根本无人知晓。
即便这样,竟也能被夏桉破了。
夏桉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母亲谬赞了。”
魏氏道:“我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父亲现在正值关键期,今日之事,全部给我烂在肚子里。听见了没有?”
夏桉和苏氏对视了一眼。
苏氏起身走了过来,面对着魏氏:“夫人,这句话,你恐怕最应该说的人,是二姑娘。”
魏氏脸色暗黑,她掀了掀唇角,一甩袖子,转身出了房间。
同样的,面对夏桉,她是生母,而面对苏氏母女,她可是主母,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尝到真正的苦头。
屋子只剩下主仆三人,苏氏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她质问夏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按照信上的地址,进了房间后,刚要询问那男子父亲在陇州的状况,后窗突然开了,双鹤居然自窗口跳了进来。
那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双鹤用迷药迷晕,然后从窗口又拖进来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女扮男装的山菊。
之后,双鹤带着晕了的男子自窗口一跃而下。
后来的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过来。
陇州来消息是假,原来自己竟是被夏媛给骗到这里来的。
她的目的,竟是用自己的丑事,逼着桉儿替她赵幽。
多荒谬,多荒谬啊!
苏氏清楚地记得,永定侯府的婚约是老勇毅侯定下来的。
当时阖府上下都特别高兴。
永定侯可是镇国大将军,乃大乾武将之首,功勋卓著,能与永定侯府联姻吗,实是他们府上高攀了。
然这半年,关于永定候世子赵幽的丑事层出不穷,早已传遍京城。
她们现在是嫌弃赵幽,所以不想嫁了?
他们不想嫁,便去找老勇毅侯退婚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强加于桉儿身上。
赵幽现在风评如此恶劣。
桉儿若是嫁过去,可怎么得了。
夏桉扶着苏氏在桌前坐下:“娘,你莫要担心,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苏氏问她:“你是怎么知道今日之事的?”
“这个你先不用管,你刚刚没事吧?”
“我刚进房间,双鹤就进来了,那男的并没有碰我半分。”
“那就好。”
苏氏忧心忡忡地看着夏桉:“你好好告诉娘,她们这个算盘,是不是打了许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桉默了默,道:“还记得,上次舒寒输银子吗?”
苏氏想了想:“莫非,舒寒的事,也是她们设的个局?”
夏桉抿唇点了点头。
苏氏眸子滞了滞,目露惊疑:“不对,既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这中间她们肯定一直都没有消停,她们还对你做了什么,对不对?”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夏桉都让她装病,让她尽量不要过问外面的事。
难道,她是故意不想让自己担心。
苏氏内心一阵痛楚,她很心疼地摇了摇肩膀:“你为何不早点告诉娘,为何这么傻?”
夏桉却还是朝她轻松一笑。
“娘,我能应付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怎么会很好?
苏氏光是自己想一想,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夏桉到底自己承受了多少心酸,她简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