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见过霍景周一次。
就一次。
所以对他的面容记的不是很清楚。
但现在一看,好像是他。
楚司沉下眉眼,跑上楼。
他打电话给霍景周,但是没人接。
他又打电话给林珩,那边传来疲惫的声音,“楚少,有事吗?”
“霍景周呢,他在不在你身边?”
林珩顿了顿,“那个楚少,抱歉,先生不在这里。”
他的话让楚司的心坠入谷底,担心的情绪包裹着心脏。
“我刚刚看到了新闻,说霍家二少开车坠入了深海,那个人是霍景周吗?”
对面沉默片刻,林珩回道。
“对,是老大。”
“那他…”
林珩:“我们还没找到老大,目前救援队还在打捞,但,希望渺茫。”
楚司心瞬间沉下来。
“你们在哪,我去找你!”
林珩现在无暇顾及楚司,“抱歉楚少,我们还在找老大,实在没有时间接您。”
“不用你们管我,我自己去找你们,林珩,快点说你们在哪!”
被逼无奈,林珩只好把位置发给楚司,但他也想不通,楚司不是讨厌他们老大吗,怎么知道他们老大出了事这么担心?
搞什么?
楚司订了最快的航班飞往M国,跟霍景周认识这么久,他从来不知道霍景周是财阀家庭的二少,他心里此刻都是霍景周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上飞机之前,他查过那片海。
从悬崖掉下去,又沉入深海。
其实,生还率很低。
想到这个结果,他的心像被针扎。
尖锐的痛让他攥紧了手心。
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
霍景周。
你别死好不好?
楚司抵达M国后去往了霍景周出事的地方,他看到林珩在指挥救援队下海找人,他走过去,轻声问:“还是没有找到霍景周吗?”
“找到了一个保镖的尸体,老大还没找到。”
尸体?
虽然不是霍景周,楚司的心还是随着这两个字沉沉浮浮了好半会儿,他捏紧了手心,心脏传来的不适感更加强烈。
楚司很清楚,他不希望霍景周出事。
“楚少,我还要去找老大,您在这边注意安全。”林珩眉眼染满了疲惫,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做的这么绝,如今老大真的生死不明。
“好。”
楚司自己走了走。
其实这边都是悬崖。
往下一看是深不见底的蓝色海洋。
从这里坠落下去,有多少条命,才能安全脱身?
而且,保镖的尸体找到了……
楚司闭上眼,他想忽视心里翻滚的那些情绪,可越是压抑越是汹涌,他自己租了个游艇,在蔚蓝的大海上疾驰,只为找到霍景周。
天逐渐黑了,救援队一无所获。
楚司也一样。
林珩穿着潜水服从海里上来,眼底的愁已经掩盖不住。
“怎么样,还是没有找到吗?”
“没有。”
接下来的两天,救援队继续打捞,林珩找不到霍景周也毛了,“霍铭安那个狗东西,以为没找到老大就觉得他们赢了吗,我手上的东西可以让霍家覆灭,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听到霍铭安这个名字,楚司拧眉,这两天他去查了霍家的事情,才知道霍景周跟霍铭安这个大哥水火不容,他们同父异母,霍景周的母亲是霍父的第一任妻子,但是在生霍景周的时候难产去世,随后,霍父娶了第二任妻子。
可笑的是,第二任妻子娶回来到时候,带回了一个小男孩。
他是霍景周同父异母的兄弟。
讽刺的是,他比霍景周大。
更深入的,楚司也查不到什么。
只知道这两年来,霍铭安为了继承人这个身份用了很多手段跟霍景周争夺,没想到现在霍景周真的出事了。
昨天,他还在新闻上看到霍铭安接受媒体采访关于霍景周坠海的事情,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担心,反而楚司能看出他的轻松。
原来,霍景周的生活也不好过呀。
第二天一早,楚司继续出海找霍景周。
好像又回到了找黎棠棠的那些日子。
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找霍景周,其实他的事情完全跟他没有关系,可楚司还是来了,并且很上心,这种执着开始迷惑他的心。
游艇小,楚司慢悠悠的开着。
视线扫着海面上的一切,希望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当然,最好不是霍景周的尸体。
他在海上开着游艇,突然一阵强烈的风迎面吹来,寒风刺骨,暴雨袭来,天黑压压,不多时,海上漩涡袭来,楚司眉头跳了跳。
不是吧。
现在轮到他了吗?
游艇在遭遇这种情况毫无抵抗之力,楚司掉进了海里,强烈的风将他卷入漩涡之中,随后而来,就是淹没他口鼻的海水,他意识逐渐丧失。
……
“楚司,醒醒。”
低沉冷冽的声音传来,楚司逐渐恢复了意识,他的手不自觉抚上额头传来疼痛的地方,他半睁开眼,忽然看见熟悉的脸,他猛地坐起来,“霍景周,你没死!”
霍景周唇角轻挑,“没看到我死,很失落?”
“你说什么昏话?”楚司上下扫着霍景周,又让他转身看了眼,发现他只是胳膊受了伤才松了口气。
霍景周很配合楚司检查,甚至看到他脸上的关心时唇角又不自觉的勾了勾,“我没事,别担心。”
楚司检查的动作停下来,轻哼的转头,“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我联系上林珩了,他告诉我,你知道我出事的消息后很着急,不辞辛苦跑来了M国,每天开个小游艇在海上找我,楚司,你做这么多,是我自作多情吗?”
被拆穿,楚司又气又恼,他想给自己找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瞪霍景周。
霍景周笑了笑,心里很甜蜜。
他觉得楚司真的对他动心了。
不然不可能来找他。
他正色道:“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好在你被漩涡卷到了我所在的渔村,不然你要是出了事,我拼命想活着是为了什么。”
楚司盯着他几秒,咕哝,“你活着又不是为了我。”
谁知男人脸色变得严肃,“谁说不是,我在这世上没有牵挂,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