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兄，没想到多年未见，您还是保存着这份敏锐。”
景覆适时开口。
“不枉费我们兄弟专门过来走一趟。”
“一个丙字门，一个戊字门，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兄弟。”
柳明宪并未现身，声音也明显变了方向，显然对于两人谨慎丝毫不减。
看得出来，很是慎重。
“丙字门既然能够和戊字门做兄弟，那么也能和柳师兄你做兄弟。”
秦道远平静道。
“柳师兄，我们确实是带着诚意过来，此次是因为有办法能够让柳师兄恢复自身实力，所以才会冒昧前来打扰。”
“你说什么——！”
只是话音落下瞬间，几乎是从四面八方都传来柳明宪的气息，显然——
柳明宪能够在这里平安生活， 并不是靠什么虚无缥缈的运气，虽然因为灵根被毁，所以无法再进行修炼，但是他另辟蹊径……自保似乎无虞。
景覆感受到周围气息，眼神同样一变，和秦道远对视一眼，眸色不同。
来都来了。
“你别激动，我们也不是来玩的。”
秦道远淡定下来。
“既然来了这儿，那么就是有万全的把握，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此处说话不方便，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面对周围虎视眈眈，包围圈已经极限缩小，柳明宪驯兽的本事，可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猝不及防之下，就算两人也容易被摆一道吃上一壶。
看来这次找柳明宪，确实是找对了。
原本心中所想，这人经历了那种事情，恐怕就是个颓靡的废物，一天天以酒为伴，没有清醒的时刻。
毕竟多数的传言都是那样。
说是曾经的甲字门第一天才柳明宪，因为经脉尽断无法再修炼，所以已经不复当初天才模样。
然而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表象而已。
恐怕也是柳明宪为了掩人耳目，不暴露自己，所以才透露出去的消息，以此来迷惑那些依旧对他心存忌惮之人。
柳明宪似乎也并未完全放弃自己。
这一趟自己是真找对人了。
先前还怕找到一个垃圾，烂泥扶不上墙那种，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
稳定情绪，面对柳明宪长久沉默的气息，秦道远只是淡定。
“柳师兄，此事对于你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既然我们丙字门和戊字门都可以合作，那么又何尝不能和你合作呢？”
“至少——”
“可以试试？”
“不管怎么说，我们能找到这儿来，自然是带着诚意的，真心实意想要和柳师兄您合作，让您重新回到甲字门第一人的位置，甚至——”
“更上一层楼！”
回应秦道远的依旧是沉默，不过片刻后还是有一道人影从密林当中走出来。
胡子拉杂，头发更乱，不过随意披散后扭起尾巴，单纯是挡住了视线不方便所为。
身上穿着的是附近猎户所着的粗布衣服，全无精巧可言，不过勉强保暖而已。
脚上牛皮靴，手工制作，已经不知道穿过多少年头，总之看不出来最开始的颜色。
背上有一副弓箭，制作工艺上似乎不错，只是未曾打理，饶是能看出实力但……不免会让人小觑。
当然，用于维持柳明宪的基本生存，那还是够了。
不过如此模样的柳明宪，还是和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
那时候对方作为甲字门第一人，风头一时无俩，自己不过是宗门当中一个药园弟子，连见面站在对方前的资格都没有。
完全没想到，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场面。
深呼吸口气，秦道远定了定神。
“柳师兄，如果不是真有把握，我肯定不会过来，糊弄你也没什么好处。”
“柳师兄，这真是一个机会，换做旁人我们兄弟俩可还不会做到这一步。”
景覆跟着开口，眼神平静下来。
对于柳明宪的争取，势在必得，为成就大计，柳明宪的存在必不可少。
无论是他以往的天赋，还是恢复过后的实力，甚至是以前的影响力，都无形中能够成为计划重中之重的一环。
此事——
不能退！
“……”
沉默许久，柳明宪的眼神在秦道远和景覆身上转了转，眸色当中谨慎依旧。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自然有让你相信的理由。”
秦道远笑了笑。
“不过同样的，我们也要证明，你有值得我们帮忙的理由才行。”
“此事——互惠互利一方面，我们兄弟来此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对于甲字门，对于柳絮絮，你打算做什么？”
“如果实力恢复的话。”
“呵呵。”
听到这话的柳明宪不过笑了笑，眯缝眼睛看一眼秦道远。
眸色间多了一抹落寞。
“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谈他做什么。”
“如果你真有本事让我重新恢复巅峰，该做的事，我自然会做。”
“好。”
深呼吸口气，秦道远沉凝当中，拿出来了对讲机，正对那边呼叫——
“仙人？”
“仙人，我们找到柳明宪了，您有空的话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仙人？”
……
接连呼唤了几声，那头并没有立刻回复，秦道远也没什么担心，直接收起来对讲机，原地盘膝坐下。
“稍等一会儿吧，自会有答案。”
“柳师兄不介意我们在这儿等着吧？”
景覆同样盘膝坐下，一脸淡定表情。
“……”
对面柳明宪不知这两人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也没过于苛刻，自顾自上了树，似乎也打算在这儿等着。
然而——
直到几个时辰过去，中途秦道远联络过几次韩荣，对方都没有回应，最后柳明宪冷哼一声离开，对于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只觉得浪费了自己时间。
“柳师兄！”
“柳师兄！”
景覆连忙喊出声，然而回应的只有柳明宪背影，眉头紧皱景覆无语——
“这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在这儿耗了几个时辰，就当是白做的吗？”
“仙人自有目的。”
比起来景覆和仙人相处，秦道远时间更长，信任也更多。
或许仙人是有要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