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长老内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偏偏表面上，又不能透露分毫。
好在这个时候，自家太上长老的声音也随之飘来：
“舒宁客卿的事情，就不劳玉老鬼你挂心了。老四，商量完事情，就赶紧送客！”
四长老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觉得呼吸都畅快了不少，他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
“好嘞，大哥！”
听到这一声大哥，宁姝眨巴了一下眼睛。
合着四长老那么跳脱，是因为背后有仙台境大能在……
她微微侧目，看向四长老，见他望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空无忌被小姑娘的笑容甜到了。
直到宁姝转过脑袋去了，这小老头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这小姑奶奶的皮囊还真够有欺骗性的。
要是换作是他年轻时，只有二三十岁的时候，只怕早就被她这一笑给甜得找不到北了。
舒宁阁下的容貌，并不是那种很有攻击性的美艳挂，而是透露出灵气的甜美型长相，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眸柔和而明亮，一股子灵气劲儿，仿佛能够治愈人心一般。
这种美，简直就是老少男女通杀。
试问……谁不喜欢一个笑起来治愈系的甜妹呢？
眼看事情都聊得差不多了。
琼族这次是吃定了亏，宁姝虽然有些遗憾，像是类似的“贸易战”不能继续打下去，不过她想到自己装满了一整个乾坤袋的灵石，也就作罢了。
做人还是得知足。
贪心不足的后果，只会把自己给噎死。
琼族这次已经足够伤筋动骨了，要是再继续打压下去，空族自然可以吞并琼族。
可是之后呢？
碎空浮岛一带的平衡局势将会被打破，空族作为出头椽子，也会被其它世家族群针对，而宁姝作为一个外来的空族客卿，又是首当其冲被针对的那个人。
算啦。
还是给自己留一个体面的结束吧。
宁姝心中漫无目的的想着，但事实上，她却是在一心两用，悄咪咪地竖起耳朵，倾听两方人马的谈判局势。
兀的，她听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千年一度的合道花……快要开了吧。”
原本喋喋不休的两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谈判的话语。
四长老空无忌，和对面的大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又移开目光。
尹无双倒是一阵心潮澎湃。
合道花开了……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天大的机缘啊！
按照羽界的习俗，但凡合道花即将盛放的那一年，皇庭就会在羽界中征召诸多天授师，前往皇庭，为合道花赐福点化。
但凡点化成功者，都会成为羽界皇族的座上宾，此后前途那更是宛若青云直上，就算是头猪，也能在这种待遇下，一路修炼到仙台境界！
与仙台境界比起来，或许前几日的失利，都不算什么了。
只是……
尹无双暗暗看了宁姝一眼。
这位舒宁，显然不好对付。
……
另一边。
宁姝一见这架势，就觉得这合道花不同寻常，耳朵跟雷达似的，四处扫描，搜寻相关的信息。
云栖看到这一幕，抿了抿唇，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压抑住了嘴角的笑意。
他有时候觉得宁姝很奇怪。
明明是金丹境的修为，按理来说，至少也有几十岁了，偏偏宁姝有时候的举动，跳脱的就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
当然，说得好听点，这叫作充满了朝气。
他甚至有的时候怀疑，宁姝本人的真实年龄，就跟她的外表一样年轻。
尚且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明亮清澈的双眼，嫩生生的，跟水葱似的手……
等等！
手？！
修行者的记忆力一般来说，都不会差。
云栖虽然修炼天赋不好，但是在记忆力方面，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此前他一直没有仔细注意过宁姝的手，直到现在，他偶然间的一瞥，看到宁姝的双手后，脑海中就下意识地浮现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仿佛……这双手……他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微微皱眉，脑海中快速搜寻着对应的记忆，电光火石间，云栖在脑海中回想到了一个印象颇深的黑色斗篷人。
这斗篷人，赫然就是前不久拿出寿元果的神秘人！
而这神秘人的双手，也是和宁姝一般无异。
最让云栖肯定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宁姝的食指极其纤长，长于无名指，但略短于中指。
她的手，不像是宁姝的脸颊，尚且带着婴儿肥，手心有肉，但手指细长白嫩，指甲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样，修剪的很整齐，表面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云栖此刻看向宁姝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知道宁姝有点钱，但是不知道，宁姝那么有钱！！！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个延寿几十年的寿元果，拿来售卖。
云栖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心情，一时之间，居然有种不知道如何面对宁姝感觉。
他觉得……自己先前想要抱大腿的计划，可能得改一改了。
他既没有天赋，也没有宁姝身家富有，能拿什么来打动宁姝？
……
宁姝不知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双手，就让云栖陷入了这般极其纠结的境地。
她的心神，此刻都放在了合道花上。
根据传闻，合道花千年才开一次，属于羽界最珍贵的灵材，可以用来打破瓶颈，没有任何副作用地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迄今为止，羽界皇族中的合道花，最珍贵的，已然经历了八次点化，就差第九次点化，就可以合成万道，踏入终极之境。
只是这终极之境，究竟对应着王境、皇境、圣境中的哪个境界，不止是宁姝不知道，就连两族的太上长老也不是特别清楚。
毕竟对于这些太上长老而言，王境或许还能触碰一下，但是皇境和圣境，那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境界了。
想到这里，宁姝不由得想起远在上界的太初武帝，心头一时有些沉甸甸的。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颇有一种路漫漫而修远兮，还需上下求索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曾经的故人，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