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三十二章 不想再见到叶信然
“啊!”
隔着餐桌,叶清爱的动作本来就不灵活,江以宁轻易地扣住她的手腕,巧劲一扯,她就整个人摔趴在餐桌上。
没喝过的水杯被她带倒,水泼洒出来,被叶清爱的衣服吸半了大半。
水是温的,骤然被浸透衣服,也不会觉得很凉,但衣服湿透,贴着皮肤的感觉,本就不舒服。
叶清爱在感受到湿意的瞬间就本能地想撑着身体,让自己离那滩水远一些。
但江以宁却扯着她的手不放。湿润的面积越来越大,叶清爱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只能吃力地弓起身体,一边尽量离开桌面,一边艰难地抬头瞪向江以宁。
“放手!”
江以宁扫了眼那片水渍,几乎全被她的衣服吸收了进去,轻笑了声,才不紧不慢地放了手。
叶清爱飞快直起身。
不过就这么片刻,她胸下到腹部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你——”
对上江以宁那个平淡得近乎冷漠的眸子,叶清爱被噎了一下,想要谩骂的话便卡住了。
她用力踹了餐桌脚一下,随即,连抽出几张餐巾纸,恼怒至极又无可奈何地用力擦着身上的水渍。
“你到底想怎么样!疯子!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给江氏带来好处吗!别傻了!江氏再扩张下去,只会自取灭亡!你身在江家,难道没看出来,江氏这几年的重点几乎都放在国外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江家的医疗帝国早就招人眼红。
如果江家没有极致的低调,二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极高口碑,且在慈善方面也下了大功夫,估计早就被捅成马蜂窝了!
江以宁还敢把手往外伸,是生怕别人不过来找茬吧!
当然,叶清爱是挺乐意看江以宁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前提是,她下手对象不是叶家的话。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江以宁把自己作死时,也会拉上叶家一起倒下来。
她绝对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江以宁听了她的话,也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这个,就不需要你来为我担心。”
叶清爱气得要死,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不过,这次她没再冲动,就这么站着,死死地盯着江以宁那双叶家人特有的桃花眼。
“所以,你今天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你暗地里做的那些肮脏事吗!”
江以宁没有答她,而是伸手按了一下服务铃。
不到一会儿,服务员就敲门进来,收拾了全是水渍的餐桌面,重新给两人添了两杯温水。
等处理好,服务员带上门,出了包厢。
江以宁端起那杯新端上来的水,浅浅抿了一口。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叫你出来的主要原因,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叶清爱真是被她气笑了。说交易倒好听,但交易交易,以物易物,她现在根本没有需求的东西,分明就是这个女人有求于人!
不把姿态放低,还敢如此狂妄!
“行啊!”她把面前的温水往江以宁的方向推了推,嗤笑道,“把这杯水自己从头顶上倒下去,我跟你谈!”
江以宁当然不会做。
“既然你不愿意谈交易,那就算了。”
叶清爱微微眯起眸子,狐疑地打量着她。
按江以宁以往那股恨不得跟“叶”字划清所有界线的架势来看,她会主动联系她这个姓叶的,想必不会是小事。
竟然就这么轻易说不谈?
江以宁的轻描淡写,反而引起了她兴趣。
“你想谈什么?”江以宁神色淡淡:
“一开始不是聊了么?”
叶清爱顿了顿,脸色猛地一变。
“你要拿那些特效药的配方跟我谈?!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包厢门再次被人敲响。
两人点的餐,被端了上来。
叶清爱已经被“配方”占据了全部心思。
不过,江以宁也不给她机会,几次开口都被打断,好不容易等服务员上完菜离开,她想直奔主题,却被江以宁一句“不谈了”封住了嘴。
叶清爱真是要被这个睚眦必报的死女人气疯!
每次都是这样!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偏偏她的家人,一个个都像失了心疯似的,非要认定江以宁是叶家的孩子,事事都想念她一份。
也不好好睁眼看看这个女人,说的做的都是什么德行!
“江以宁!别在这跟我拿乔!你到底想做什么交易!别以为你那些破配方有重要到那种程度!我也不是非谈不可的!”
江以宁抬眸看着她。
“好巧,我也是。”
虽然不喜欢叶家人,也不喜欢叶清爱,但不得不否认,她和叶清爱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对家族的的重视程度。
叶家于叶清爱,就如同江家于江以宁一般。
爱之切,见不得自己的家受到一点的不利。
如果叶清爱不是非谈不可,直接起身离开就行,何必继续纠缠不休。利刃握在她的手上。
叶清爱捏了捏拳,怒视片刻,忽然一手夺过桌面上那杯温水,直直往自己的头顶上淋了下去。
“够了吧!”
说着,将透明的玻璃杯重重地放了回去。
江以宁也被她这举动给惊了一下,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几秒后,勾唇笑了。
“够了。”
叶清爱猛翻白眼。
“你说的交易是什么!你想我做什么?”
江以宁指了指放在桌面角落的餐巾纸。
“你先擦一擦吧。”
已经十月份,虽说四九城的十月气温相对宜人,不会太冷,但倒在身上的温水很快就会凉透,长时间湿着头发衣服,很容易生病。如果她没有猜错,叶清爱的体质跟她差不多。
乍一看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实际上,底子比普通人要弱得多。
叶清爱这次没再摆脸色,乖乖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抹去头上的水珠,一边道:
“我擦我的,你说你的!你到底想交易什么!”
江以宁也没再绕弯,直言道:
“我不想再见到叶信然。”
叶清爱闻言,擦拭的动作当即一顿,随即,像听了什么滑稽的笑容般,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就这?”
江以宁也不介意。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