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不知死活
凤素依坐在位置上,笑得格外明媚。
“怎么?安公子不欢迎?”
安常清装出一副惊慌地样子,连连摇头,“冤枉啊!我怎么敢不欢迎凤大小姐?”
凤家大小姐凤素依,那可是出了名的蛇蝎美人。
招惹谁,也千万别招惹凤素依,不然,绝对会粘上一身甩不掉的麻烦!
安常清倒是不怕凤家,但他怕层出不穷的麻烦!
何况,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吃一顿饭而已,吃完就散,她爱坐哪坐哪呗!别人家长辈的寿宴,都是宾客的身份,凤大小姐要坐哪儿,一圈人谁都管不着。
桌上的气氛很快就恢复过来,该聊天的聊天,该干嘛干嘛。
江以宁却下意识分神留意着凤素依。
怪她小人之心也罢,从素不相识就开始针锋相对,每次遇到都没有好事儿。
原因也清楚明了,她和暮沉是两个人的事,绝对第三者什么事儿。
只要凤素依一天咬着不放,就不能怪她防贼一样防着。
所以,这一次,她也不觉得凤素依坐到这边是无意之举。
凤素依坐在那,跟谁都谈笑生风,唯独不与江以宁说一个字,也不给江以宁一个眼神。
江以宁也不在意,偶尔跟自家三哥和他的朋友们说说话。但,大多时候,还是和坐在她旁边的姚琳,压着声音聊她家三哥。
酒席吃到一半,她就发现凤素依坐下来的目的,大概是江亦煌。
凤素依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扯到江亦煌身上去。
第三次之后,不仅江以宁,桌上其他人也察觉到了,神色跟着变得怪异起来。
安常清找了机会,冲江亦煌挤眉弄眼做鬼脸,笑得好不幸灾乐祸。
一群好友,没人替他觉得这是场艳福,妥妥的烂桃花!
四九城那几个富贵圈子就这么大,凤素依又是那么爱炫的一个人,跟她有关的那些腌臜事,还真没几个人没听说过的。
以前凤素依总爱揪着暮三爷不放,没祸害过旁人,大家就当看个热闹,笑笑就过去。反正,暮三爷又不是吃素的,轮不到也用不着他们担心。
现在凤大小姐盯上江亦煌,那可就是江亦煌的灾难了。
江亦煌脸色不变,嘴上随口敷衍被扔过来的问题,手上时不时给自家妹妹夹了一筷子菜,还细心挑出她不爱吃的调味类蔬菜。
态度明明白白地摆在那,他根本不把凤素依放在眼里。
凤素依抿了抿唇,心里翻滚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滋味。
在江亦煌身上,她仿佛看到了暮沉的影子。
外在各种条件出挑,有着相似的强势清冷的气质,对着同一个女人露出温柔的神情。
惊人雷同的情景,刺得她的眼睛生痛!
她脸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赞道:“江少对妹妹真好,是不是家里有兄弟姐妹的,都会这样相处?”
如果这些江家人知道江以宁在外面的另一副嘴脸,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突然非常期待寿宴的结束,外面会有什么等着江以宁呢?
“不知道。”
江亦煌答得生硬,脸上已有些不耐烦。
凤素依笑了笑,没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我是独生子女,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
“也不是所有兄妹都那么和谐的,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一样,毕竟家教多少会有差异。”姚琳“啪”地放下碗,柔柔地笑道,“凤大小姐其实也不用羡慕,凤叔叔和阿姨不是还挺年轻么,现在要二胎也还来得及啊!”
江以宁在旁边听着莫名想笑。敌意还是那些敌意。
就是针对的人,不一样了。
三哥的爱慕者有些厉害,希望三哥不要太迟钝才好。
凤素依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习惯被人高高捧着,换在平时,谁敢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周围的人都是有眼识的,一看就知不好,姚琳一句话已经得罪了凤素依。
撇开凤家不谈,凤素依本身就是个麻烦,谁沾谁痛苦。
“姚琳,你疯啦!拿长辈来打趣,被你妈知道绝对饶不了你!”安常清在桌子底下踢了姚琳一脚,示意她道歉收敛,随即,笑呵呵地转向凤素依,“凤小姐,姚琳这人啊,自来熟惯了,跟我们这些朋友说话也是这么口没遮拦,你别生气啊!”
被安常安抢先解释了一番,凤素依也不好发作。
“呵呵,我没有生气。”
话题很快就被安常清揭了过去,经他一番插科打诨,气氛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热络。
不过,凤素依并没有因此收敛起对江亦煌的兴趣。
怕姚琳受刺激多了,疯起来,会不管不顾地咬上凤素依。
安常清当机立断要支开她。
“阿煌,你和妹妹来得晚,应该还没有看过老院士的收藏品吧?”
江亦煌不明所以地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什么收藏品?”
安常清解释:“你知道老院士是出了名的古画收藏家吧?老院士手上的藏品堪比博物馆,今天他老人家很大方地开了库房,让大家参观他的藏品室!你们还去没看过吧?”
不等江亦煌应话,他转头对姚琳打了个眼色。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姚琳你带阿煌和妹妹去长长见识呗。”
姚琳一听,忙不迭地点头。
“可以啊!煌哥哥,以宁,那我们走吧?”
虽然带着电灯泡,但这样的相处机会不多,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江亦煌没有动,目光转落到江以宁的身上。
显然是要听她的意思。
“好。”
江以宁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站起来。
她已经吃饱,也不想继续听凤素依那些意义不明的话。
姚琳笑着挽住她的手臂,离席了。
江亦煌跟在两人身后,先绕去主桌和邵老院士打过招呼,三人才往藏品室的方向走去。
藏品室在别墅的后面,与其说是藏品室,还不如说藏品馆。
邵老院士为了他的藏品的存放,特意修了一栋小洋楼,里面非常注重光线和温度,就像一座小型的博物馆似的。
宴席还没有结束,没什么人过来看画,三人随意地溜达着,欣赏墙上的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