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卑躬屈膝
江以宁挺了挺胸膛，尽量摆出最认真的态度。
“我不能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不等他说话，飞快地把握住主动权，给暮沉抛出问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出发前严师兄给我电话，说联系不上任子栋，之前你不是帮我看着么，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吗？”
暮沉微眯眸子。
小姑娘努力板起的小脸上泛着一抹绯红，桃花眼里泛着涟漪，润泽明亮。
明明害羞，却硬是不服输。像个小勾子一般，勾得他理智越发脆弱绷紧。
现在还不行。
他也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他五天前抵达PHI，这几天都待在福克街一所公寓内，见了些物理界的人，我尝试过让人套话，不过，套不出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SIM那边也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江以宁想起那些人的作风，抬起眸子。
“只是关注？”
暮沉笑了声。
“也动过手。”
动过手后，还只处于关注状态，显然动不了任子栋。
江以宁点了点头。任子栋和李没并没让她插一脚的打算，那她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行动。
随后，她和暮沉说了明天跟竞赛队其他人先碰一面的事。
暮沉闻言微顿，沉思片刻才道：
“让那对双胞胎姐妹送你过去，可以吗？”
言下之意，他不能陪她去。
江以宁眨眨眼睛。
“那傍晚的开幕式……”
暮沉抬起手，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笑着哄道：
“我过来，不就是要和你一起参加会议么？只是时间有些紧迫，有些会前部署需要亲自盯着才放心。”
江以宁小小地“哦”了一声。
暮沉想到什么，忽然道：“我让人明天早上送了些礼服过来，到时候你试试，喜欢的就留下来。”
江以宁一愣。
“我带了礼服的。”
峰会一共五场，分成三天举行。
第一场是一个学术酒会，就在明天傍晚开始，算是应酬，没有涉及学术活动的安排。
SIM就挺喜欢这种的形式，竞赛时也有，只不过相比起竞赛，峰会的酒会就显得复杂得多，各种学派、研究团队、投资人聚在一起，用龙蛇混杂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不过，与会的人都衣鲜靓丽，文化程度极高，迷了人眼而已。
“先看看，没有喜欢的就算了。”
江以宁：“……”
算了。看就看。
……
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基本已经调整好时差。
吃过早餐没多久，别墅管理人齐翰就过来请她下去看暮沉让人送来的礼服。
送礼服的负责人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女人，夸人的话一串一串地往外冒，并且从不重复。
江以宁最不会招架这类热闹的人，最后还是留了几套。
除了她自己，还有为江霜江雪准备的，这对双胞胎会以助理身份跟随进场。
这也是她要求SIM给正式邀请函，而不是竞赛冠军邀请函的原因之一。
竞赛冠军拿到的资格，听上去好像很荣耀，但进了峰会后，冠军也只是里面最容易被无视的群体，他们甚至不能带随行人员。向以轩本来就拿着雪糕在旁边，边吃边看热闹，一听可以带人进去，当即雪糕也不吃了，吵着要一起去。
理由是：
“除了暮叔，我还没见过真的科学家呢！”
刚从NYC回来的苏瑞羲也凑过来。
“好像好好玩，带我一个？”
俩大男人不好闹江以宁这么个小姑娘，非常自觉去纠缠暮沉。
“滚。”
“你什么态度，我是你保安大爷！！”
江以宁和双胞胎姐妹躲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看热闹。
热闹持续了一会儿，大家便要各自忙碌工作，江以宁也出了门。
由江霜开车，在约定时间前，就到了约定的餐厅。
包厢里，看到江以宁进门，大家纷纷起身。
“小师妹！你来啦！”
江以宁已经提前了些过来，没想到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了。
带着双胞胎坐过去，简单介绍了一下后，她顿了顿，含蓄道：
“师兄，其实可以约晚一些，你们多些时间休息。”
严华一众人互相看了眼。
看到队友的憔悴的脸，眼底的乌青像只熊猫似的。
这次旅程，他们自己过来，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有对比才更清晰认识到，上一次的M国之行，堪比度假旅游，全程舒适无比。至于为什么不约晚一些——
严华等人苦笑。
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国际峰会，与会的人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就……忍不住有点儿怂。
如果不是怕打扰江以宁休息，他们恨不得约在早上六点呢！
直到看到江以宁，这才终于找回了主心骨，安心了下来。
江以宁看着大家脸上的尴尬神色，大概猜到了什么，而后笑了。
“师兄，你们是不是忘记了SIM那些人卑躬屈膝，跟我们道歉的样子了？”
众人闻言一愣。
一个月前的某些画面，在江以宁的提醒下，纷纷重新涌现。那些人既是SIM的管理层，也是物理圈子里大拿。
可不是嘛！
物理圈子的大佬也不全是值得敬畏的人！
他们不需要对那些德不配位的人感到自卑。
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面面相觑了相，沉默片刻后，包厢里爆出一阵笑声。
“瞧瞧你们的怂样！丢尽我们华国人的脸哪！家人们，支棱起来啊！”
“说得好像你不怂一样！最怂就是你好不好！”
“对对对！我昨晚听到他做梦都在叨念着小师妹，还哭！”
“胡说八道！说梦话的明明是你！臭方贤！”“那哭就是真的咯？”
“滚！！”
“哎，小师妹的朋友还在呢，你们别互爆短处行不行？好丢人！”
“……”
吵闹过后，包厢里的沉闷气氛已然消散，大家的神色里的憔悴也褪去不少。
严华喊来服务员点了菜。
众人一边吃，一边交换从各自渠道听到消息。
当然，关于SIM峰会的并不多。
跨过心里那道坎后，大家轻松许多，他们就是新人，这次参加峰就是凑个热闹，长长见识的。
反正不可能大展身手什么的，那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