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川怎么会寄信给林春莲?还是离婚通知书?!
林初禾越想越觉得诧异,视线迅速扫过信件正文。
没错,这的的确确是一封离婚通知书。
而且她考核看成绩的时候,扫过几眼陆衍川手里的那个计分板。
这样大气磅礴,又富有个人特色的字,应该不会有错。
这就是陆衍川的字。
而且这封信里提及的名字,的确是林春莲。
陆衍川怎么会给林春莲写离婚通知书?
他怎么会和林春莲结婚?
林春莲当初不就是因为不想嫁给贺家那个当兵的,才……
等等。
当兵的,和林春莲结婚……
林初禾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张代替林春莲领下、形同虚设的结婚证。
心口猛然一沉。
一个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
难道林春莲当初那个死都不愿意嫁的男人,是陆衍川?!
封永望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初禾,你现在住在部队大院里,肯定也认识不少部队里的人吧?这个陆什么川的你认识吗?”
说完,他抬头等林初禾回答。
他原本很期待林初禾勃然大怒的反应,甚至已经想象到林初禾反手就打电话给公安,将这个证据提交上去,让梅彩英倒大霉的情形了。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去公安局嘲笑一番的准备了。
但对上林初禾那略显复杂的表情,封永望又迷糊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和他想象得不一样?
封永望愣愣地看了林初禾半天,有点耐不住了,想提醒一下林初禾。
然而他嘴皮子刚动了动,就见林初禾忽而回过神,眸光沉沉地看着他,道了声……谢谢?
说完,捏着信纸扭头就往回走。
封永望:?
这不对啊,他期待得愤怒呢,打电话呢,让梅彩英老死在牢里呢?!
林初禾这死丫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喂,你扭头就走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把信给你送到这儿,你好歹给点反应啊!我可是……”
他一边嚷嚷一边试图跟进去,然而前脚刚迈过岗亭所在的那条线,后脚站岗的士兵就把他挡了回去。
士兵面色严肃。
“这位同志,请你退回去!”
封永望对上哨兵的表情,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弱弱地将那句话说完。
“我可是鞋都走破了……”
说着,他还心疼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布鞋。
黑溜溜的大脚趾正突兀地露在外面,尴尬地动了动。
见林初禾完全不回头,封永望彻底没了指望。
他扭过头,愤愤地磨磨牙。
“这一家子女人,没一个让人痛快的!”
愿望没达到,封永望越想越憋屈。
“哼,等着吧,死女人,就算这封信起不到作用,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等我休息几天,过几天就去探视,这次看老子气不气死你!”
一边想着,封永望解恨一般,猛地踢了一脚地面上的石头。
没想到他一时忘了,抬的是露脚趾的那只脚。
毫无保护的大脚趾骤然撞上石头坚硬的表面——
“嗷”的一声,封永望痛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手足无措地想伸手去摸撞疼的脚趾。
结果一个没留神,重心不稳,刚抬起那只破洞的脚,他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嗷——”
又是一声惨叫。
隐约听到那惨叫声的时候,林初禾人已经站在了自家门口。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心思管那么多,赶忙推门进院子,坐在石凳上,对着院子里的灯光,重新将信纸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