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禾这个贱女人,死到哪里不好,偏偏要跑到京城来,跑到我妈和陆衍川面前晃悠!”
“明明我才是妈妈的女儿,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要存在林初禾这样完全符合妈妈设想的完美女儿?!”
“还有林卿云,亏我叫你一声妈妈,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不如别人,既然这么看不起我,有本事把我从户口本划掉,把林初禾加进来啊!”
“真当我想当你女儿吗,从小被你压的喘不过气,管束得没有一点自由,现在我连追求喜欢的人你都要管,我真的快要窒息了,我快要疯了!”
说到了激动处,嗓音彻底压不住了。
林静宜干脆也不管那么多了,撒泼一般双手猛捶几下被子,疯狂发泄。
发泄完,她又无力地倒回床上,绝望地仰望着天花板,眼泪从脸颊两边一滴接一滴地滑落。
“如果人生能重来,如果能自由选择父母该有多好……我真的不想再当林卿云的女儿了。”
可她又想了想,自己从小生活在军区大院,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考虑林卿云,她其实觉得在军区大院长大,做大院子弟,生活挺好的。
出门没人敢惹,工作了领导同事都很客气,住在大院里又安静又安全,还能看到陆衍川……
林静宜在脑海中搜罗一圈,将自己认识的、好脾气的军官都过了一遍。
“如果人生重来,我宁愿选择去参谋长家。”
说完,她甚至还默默等待了半天。
可惜上天没感应到她的期盼。
但刘参谋长本人却好似有所感应。
他原本正坐在窗前的书桌边,支着下巴,思考明天该怎么主导陆衍川和林初禾的谈话进行。
正想着关键地方,冷不丁就感觉一股寒意仿佛电流一般,猛地从尾椎骨窜了上来。
他头皮都一阵发麻,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正对面的窗外又忽而吹进了一股带着寒意的风。
“阿嚏,阿嚏——”
刘参谋长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把他自己都惊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自己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
“我去,什么情况?”
他一个常年待在军营,身体素质强壮如牛的人,几乎一年都不生病一次。
现在倒好,莫名其妙连着打了那么多个喷嚏。
刘参谋长惊疑不定地摸摸自己还在发麻的头皮。
太过离谱,以至于他这个无神论者都忍不住质疑。
“难……难不成是有什么晦气东西缠上我了?”
刚说完,仿佛回应一般,刘参谋长又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
吓得他立刻冲向窗边,眼疾手快地把窗户合上,而后炮弹一般立刻从窗边弹射离开,直接打开屋里最亮的顶灯,坐在床上开始唱国歌。
脏东西都怕正气,他多唱唱国歌就没事了!
这一唱,就是大半宿。
林初禾睡前还在想第二天谈话的事,原本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迎战”陆衍川。
结果没想到,天刚朦朦亮,她就自动睁开了眼。
林初禾坐起身来叹了口气。
这些天在训练营里训练都养成习惯了。
“万恶的生物钟……”
醒都醒了,林初禾干脆起床,迅速穿戴整齐,准备下楼做个饭。
却不想她刚迈步下楼,就见一抹身影走进了厨房。
王老太太撸起袖子正准备做饭,扭头看见她,笑了笑。
“早啊初禾,你也累了几天了,早饭我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