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是女人善妒、女人四处炫耀夫君的宠爱……怎么到了主子和夫人这儿,好像反了过来??
对于主子,阿隆只敢在心底默默吐槽,表面上不敢表现出一点,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做一个合格的透明人,没有试图去将轮椅从年荼手上接过来。
夫妻俩的事,他就不掺和了。
年荼推了几下就松开手,让宗守渊自己推一段路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会不会太笨重?
“……尚可”,年轻的雄性憋了半天,矜持地憋出两个字。
他力气大,完全没感觉到自己推行轮椅有什么困难,在院子中转了几圈,行动越发顺畅。
明明心里满意得不得了,快乐得要飘起来,他还是故作镇定,装作不是很在意。
年荼也不恼,含笑站在一旁望着他。
凭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灰狼的情绪在她面前几乎透明,就算再极力掩饰,她也能看得穿他的真实情绪,仿佛能从他身后幻视一条摇晃成螺旋桨的大尾巴。
宗守渊被她盯着,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扭头避开她的目光,“明日归宁,我陪你同去。”
“归宁??”,年荼一愣。
她对这些习俗了解不多,一时间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女子出嫁三天,好像的确要回一趟娘家。
“可以不去吗?”,她对那个家没什么留恋,不回也罢。还省得灰狼拖着伤腿陪她受累。
宗守渊小心地牵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外面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若是年年不回去,礼数上不足,恐怕有损名声。
有他陪着年年,谁都不能再欺负她。
既然她不喜欢那个家,他定会让年家的日子变得十分不好过。
宗守渊眸色微暗。
昨天他已经着手送出一份薄礼。年向仑那个老东西应该正在焦头烂额,正好明日和年年一同去瞧瞧热闹。
……
年家,花园池塘边。
太阳已经落山,光线昏暗的草木间传来女子的啜泣声,似乎是委屈至极,又转为放声大哭。
“别哭了”,年妙兰烦躁地啧了一声,搂着妹妹安慰她,“父亲昨日心情就不佳,今日你又刚好顶撞上去,他不过拿你撒气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明明只是用膳礼仪的一点小事,往日父亲待她们宽容,母亲更是对她们百般维护,从不会因这点事情责怪她们。
可是今日父亲开口便是冰冷训斥,妹妹不服气,顶撞了一句,他便勃然大怒,险些动起手来,幸亏母亲拦着,可母亲也因此遭了一顿痛骂。
“……都是因为年荼不在,不然,这等糟心事哪轮得到我们?”,年妙兰安慰了妹妹半天,收效甚微,便将话题引到年荼身上。
此言一出,哭声顿住。年妙竹囫囵抹了把眼泪,恨恨咬牙,“是啊!”
从前父亲有什么气,母亲只稍一引导,就都撒在年荼身上,而她们可以在一旁看热闹。
年荼一嫁出去,家里就少了个受气包,她们姐妹俩也失去了奚落嘲弄的对象,日子过得没什么乐趣,索然无味。
“对了!明日她就要回门了”,年妙竹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恶意,“看看父亲会不会骂她,最好打她一顿!”
有了更惨的家伙做对比,她的心情就能舒畅许多。
“可她现在毕竟是国公府的少夫人,父亲会不会有所忌惮?”,高兴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这茬,刚刚好转些许的情绪又低落下去。
“万一宗小将军陪她一起回来,父亲恐怕还要对她以礼相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公府毕竟是国公府,是当今圣上信任的心腹近臣。宗小将军虽然变成了瘸子,但镇国公还健在,手握重权,宗家远不是他们年家能比得上的存在。
“放心,不会的”,年妙兰捏捏她的肩膀,让她放宽心,“成婚那天宗小将军都没来迎亲,也没拜堂,难道还能亲自陪她一起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