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你对那个孩子好一点,供他吃穿供他读书,从小就养着的,以心换心,以后也会成为安康的助力,也能养你的。”
“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你给他灌输的是什么他就成什么:”
“让我养高思文的私生子?”
“不是你养,你就是给点钱照顾一下,时不时的买点零食哄哄,等他大了带去买衣服,供他上学,有奶就是娘,这点小伎俩你还不懂吗?”
文君兰紧紧的咬着嘴唇。
“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你呀。”文母一声叹息:“让你离你又不离,让你好好过你又咽不下这口气,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一个事儿呀!”
“有人吗,有人吗?”
突然门外有人喊。
“谁呀?”
“请问文君兰是不是住这儿?”
文家人出门看时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是?”文君兰看来人面熟,好像是通安村的人。
“呵呵,没走错,还真把你找着了,思文家的,思文病了现在在县医院,都快死了,你婆婆让我捎个信给你呢。”
“你是?”
“我是八生产队的朱二娘啊,你不认得我啊,也是,你是知青是文化人,怎么会认得我们这些泥腿子。”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怎么会找到我家的?”
“我娘家就是文家场的人啊,一打听谁不知道你们家住哪里。”朱二娘道:“信我是带到了哈,我还得赶回我娘家呢,我娘家有事儿。”
“朱二娘,你等等。”
“啥事儿?”
“你说高思文怎么了?”
“他呀,可倒霉了,下田去割谷子,谷子没割一把把自个儿的小腿戳了一个大洞又没看医生,搞成破伤风了,卫生院让转到县医院,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高家还没钱给生产队都借了三百……”
啊?
“爸,妈,我要去看他。”
文君兰一下就慌了眼泪长流:“爸,你快帮我找个车子,我要去看他。”
“哎……冤孽噢!”文父能说啥,自家女儿魔障了!
去给她找了车子,又找文母要钱,给了五百块。
看着车子开走了,两老口都叹息不已。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一根筋呢?”
“那也没办法,早些年插队我们不在身边,从小娇生惯养了的哪里受过苦,那时候高思文这个浑小子就乘虚而入了,占据了太大的份量了。”
“就这样了?”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算了算了,随她吧。”文父道:“你看她这段时间吃不下睡不香,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这个女儿啊脑子真不好使,比那个文菊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是一个白眼狼,枉自我们把她养大!”
文母还在骂,文父一声叹息。
他这辈子什么都经历了,起起落落也习惯了,总结一下最失败的就是养了一个没脑子的女儿。
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看她这模样就守不了家业,那个高思文哄一哄就会干无脑的事儿。
饶是如此自己也没办法,要用硬手段她就寻死觅活的。
你能拿她怎么办?
亲生的,亲生的!
为了留下她这条小命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思文怎么样?”
“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思文他……”
文君兰大脑一片空白。
“不行,他不能有事儿,他不能死!”
文君兰转身就跑,跑到邮局去给家里打电话。
“爸爸,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怎么了?”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那你怎么才能救他?”
有那么一瞬间,文父觉得高思文死了或许对小兰来说是好事一件。
“爸爸,救救他,高思文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