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皱了皱鼻子,“除了痒,没其他感觉。”
江岚岫闻之蹙眉,“那你下来,换双儿上。”
可双儿不想上,“小姐你到底想干嘛?”
“手指都被你撸红了!”
躺在床上的云儿坐了起来,搓着被江岚岫蹂躏了好几遍的十根指头,撇嘴抱怨。
江岚岫正色解释:“皆说十指连心,指尖一旦受伤,便会钻心疼,反之,撩拨指尖,不就能让身子舒服吗?”
“哈?”
二人一听,面面相觑。
“小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歪理呀?”云儿哭笑不得。
江岚岫直接把枕边的一册春宫图递给了她,“从书上学的。”
双儿伸着脖子瞅了瞅,“小姐明显没学到精髓。”
“你想用手让姑爷…舒服?”云儿似乎懂了。
江岚岫点点头,“我又不愿意失身,他也不想纳妾,不如我用手先给他开开荤,等他食髓知味了,再提纳妾一事,想必他能松口。”
云儿和双儿无语对视。
宫卫营里的魏霁风则耳朵发烫,“肯定是岚儿在想我。”
“大少爷,侯府密信一封。”
这时,魏二呈来一封飞鸽传书。
魏霁风疑惑接过,展开一看,皱起了眉头。
魏二见状,小心探问:“侯府可是遇上了大麻烦?”
魏霁风摇头,“没提何事,只说有要事让我明早过去商议。”
“那…你不想去?”魏二又问。
魏霁风苦笑,他那里现在还疼,早上从国公府坐马车来宫里这一路颠簸,简直雪上加霜。
日后,还是清心寡欲吧!
“小姐,说出来不怕你骂,你这样折腾姑爷,只会让他想出家。”
回想着魏霁风那奇怪的走姿,云儿直言不讳。
双儿点头附和:“男子纳妾,并非全是为了房事之需,你看国公爷不就是,也许当下,还不是姑爷想纳妾的时候,你就别自个儿瞎折腾了。”
“哎!你们不懂……”
江岚岫摆摆手,没法将魏霁风正在发情的事说出口。
思来想去,只对二人说:“欲望就跟饥饿一样,很难掩饰得住……”
呼噜——
她话未说完,肚皮就响了,让她戛然而止。
双儿挑眉道:“确实藏不住。”
云儿笑着接话:“我去给小姐藏不住的饥饿找食物。”
很快,三人就在江岚岫的房中开起了小灶。
而江岚岫也把床上的春宫图抛诸脑后,大快朵颐了。
云朵飘散,月光渐亮……
翌日清晨,魏霁风觉得那里没有昨天疼了,于是在上过早朝后,便换了身便装,悄然潜入临江侯府,直奔“万寿阁”。
“魏将军可真守时,看来我为你准备的早膳不会浪费掉。”
老夫人早已等候在前厅,一见到疾步走来的魏霁风,就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祖母,唤我霁风即可。”
魏霁风拱手颔首,“祖母着急叫我过来议事,可是北疆那边有了动静?”
闻言,老夫人旋即敛容正色,吩咐文嬷嬷去把江穆仁叫过来,然后把江玉岫可能在和谢洵暗通款曲的事告诉了他。
对此,魏霁风早有猜测。
听完老夫人的话,他甚至能举一反三,“祖母可是在担心,有一就有二,江玉岫能把侯府的秘密出卖给谢洵,为何不能再把北疆的事一并出卖?”
“啊?”
老夫人一怔,这是她尚未想到的。
“怎么?祖母认为江玉岫不清楚北疆的事?”
见她如此吃惊,魏霁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多嘴了。
“你提醒我了!”
老夫人没有对他起疑,而是经他这么一说,猛地察觉到自己的疏漏。
“那群老东西只是被禁足在江家祖坟,但旁人是可以去找他们的,说不定玉岫早已跟他们暗中往来过,就像霁风你所说,有一便有二,她能跟谢洵暗通款曲,为何不能再找其他人?”
“还好你提醒了我!”
老夫人随即拉过魏霁风的手拍了拍,跟着又疾首蹙额,“那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当初的亲事是她自己要换的,现下嫁了人,为何还不安分?非得把一池清水搅浑才甘心吗?”
她当然不甘心!
她的野心和欲望就像永远都吃不饱的饕餮兽。
前世,她得不到就毁掉;而这一世,拥有前世的记忆,她若发疯,必将拉着更多人陪葬。
“祖母,您对江玉岫的容忍底线是什么?”
一想到江玉岫的疯狂和不择手段,以及有点不正常的脑子,魏霁风如是向老夫人探问。
其实这个问题,老夫人不是没有想过。
因着自己连续痛失两个孩子,她对这几个孙女便分外珍惜,即便当初让林玉娇掌管中馈,自己看似不再插手后宅之事,但得知有孙女被苛待,还是会在私底下自掏腰包。
只是为了后宅安宁,她做得不太明显,全体现在孙女们的嫁妆上,才会让江岚岫在第一次看到自己嫁妆的那一刻,惊得合不拢嘴。
但现下看来,她的良苦用心似乎打水漂了。
她不觉苦笑,喃喃道:“人的欲望总是填不满,尤其是那些不知足又自以为是的人。”
自顾摇了摇头,她抬眸对魏霁风说:“若她再敢做出伤害亲人之事、有辱家门之事、通敌叛国之事,就让她从江家除名。”
“好!”
魏霁风心下明了。
“霁风来啦!”
这时,江穆仁揉着稀松的双眼,姗姗来迟。
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就招呼二人一块儿入座。
“虽说食不言,但事重从急,边吃边说。”
随后,三人就如何给谢洵下套一事在饭桌上展开了讨论……
“你说什么?小翡她…她……”
纸包不住火,江玉岫还是从铃儿那里套出,小翡已成魏朗月通房一事,气得当场语滞。
“她…呃!”
气急攻心,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二少奶奶!”
铃儿吓坏了,赶忙找来刘嬷嬷掐她人中抽她耳光,才将她重新唤醒。
“我不信……”
一睁眼,还没看清眼前之人,江玉岫便不停自语。
许如仙让刘嬷嬷和铃儿先把她扶回床上,然后坐到床边,对她苦口婆心地劝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月儿只是多了个通房,通房还不是旁人,是你的陪嫁丫鬟,当初你把小翡带过来,不正是为了给月儿当通房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产那会儿便曾让小翡去伺候月儿,但是月儿那时心疼你,便婉拒了。”
“那他现在就不心疼我了?”江玉岫凝眉问。
许如仙哂笑,“你现下这般,只会让他闹心,他才是让人心疼的那一个。”
“所以婆母你就让小翡去抚慰他?”江玉岫泪光涟涟地望着许如仙。
许如仙直言:“小翡是你带过来的人,让她去总好过我在院里找其他人吧?”
江玉岫没再说什么了。
此刻,她无比心凉,觉得许如仙和小翡联手背刺了她。
她已经失去了小翠,现在连小翡也胳膊肘往外拐了,她自己还被禁足在这间房里,就像一座孤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该是这样啊…我到底哪里出错了?”
她再度陷入茫然无解的状态。
分明知晓将来的走向,她可重新布局的每一步似乎都走错了。
这是为什么?
“谁洞悉了我的布局?”
她腾地坐起,黯淡的眸光随之一亮,“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