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不好了!出大事了!”乌沫沫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清晨的空气中炸开,她慌张地冲向李文秀的房间,急切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宅子里回荡。
李文秀早已起床,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自从昨晚乌斯年向她透露了杨元修的事情,她的内心就再也无法平静。此刻,听到乌沫沫的惊呼,她的心情更是焦躁不安。
"娘亲,娘亲!快出来,有大事不好了!"乌沫沫的呼喊声越来越急促,李文秀终于坐不住了,推开了房门,现身而出。
"沫沫!"乌沫沫看到李文秀,那焦虑的脸庞瞬间涌现出一丝安慰。
"怎么了?一大早的,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李文秀原本心情就不佳,乌沫沫这么一闹,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然而乌沫沫仿佛并未注意到李文秀的表情,她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紧紧地拉住了李文秀的胳膊。
"娘亲,不好了!"乌沫沫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虑,她急匆匆地冲进屋里,眼眶中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沫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文秀心头一紧,连忙问道。
"爹...爹要把表哥赶出去!"乌沫沫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李文秀闻言,脸色骤变:"你爹要把你的表哥赶出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沫沫拉着李文秀的手,急切地说道:"娘亲,您还是先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爹和表哥在争吵,然后爹就说要把表哥赶出家门!"
李文秀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深知丈夫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她赶紧跟着乌沫沫往外跑去,希望能够及时阻止这场风波。
大门口,李清羽的东西已经被乌斯年扔了出去连带着手上的喜子也是别人抬了出来,仍在门口的地上。
李清羽静静地站着,没有争吵,没有泪水。他心中早已预感到这一天的到来。乌斯年前几天的善意,不过是一场利用,如今他不再需要清羽,这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清羽独自一人或许还能承受这份寂寥,但他无法忽视身边的喜子。喜子的伤势尚未痊愈,脸色苍白如纸,宛如风中残烛。更令人心痛的是,他臀部被打烂的地方仍在流血,伴随着淡淡的恶臭,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苦难。自那次受伤以来,喜子便一直未能恢复,清羽心中的愧疚和忧虑如潮水般涌动。
在乌斯年严厉的斥责声中,李清羽走向了喜子,检查他的伤势。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喜子了,眼前的情景让他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痛楚。如果他足够强大,或许就能保护好这个无辜的书童,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少爷,我……我真的没事。”喜子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嘴唇苍白得几乎透明,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也消瘦得不成样子。尽管他努力表现出坚强,但李清羽能感受到他身体深处的虚弱和痛苦。
“"喜子,住口吧,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李清羽的声音中带着疲惫,他的脸色同样苍白,显然昨夜未曾好好休息。他眼前的桌上,那幅精心绘制的荷花女神图静静地躺着,原本打算今日呈给乌斯年,但眼前的情境却让他心生退意。
李文秀刚走出房门,便看到李清羽的东西被乱七八糟地扔在门口,而李清羽则静静地凝视着地上匍匐的喜子。李文秀心中一惊,不解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样对待羽儿?"
乌斯年很是气氛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一天天的不学无术到处惹事生非。你以为人家养家大少是什么人?那是咱们乌家人得罪的起的吗?今天我要是不把他们赶出去,这鸣县以后还有我们乌家的立锥之地吗?”
李文秀满脸的悲愤,“这件事明明不是咱们羽儿的错,而且他们杨家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怎么还要赶她出去呀!”
“爹,您听我说,表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真正犯错的是杨家的人,为何要牵连到表哥呢?”乌沫沫再也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坚定。
乌斯年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乌沫沫,“你这丫头片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快给我回屋去,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然而,乌沫沫的情绪已经被点燃,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乌斯年的目光,“爹,表哥他没错!我就是要为他说话!”
乌斯年的怒气如火山爆发,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让你进去,你没听见吗?”他扬起手掌,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那即将落下的巴掌上。然而,乌沫沫却以出人意料的坚定站在那里,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直直地与乌斯年对视,仿佛在无声地挑战着他的权威。
李文秀见状,立刻站到了乌沫沫的面前,乌斯年见到李文秀站了出来,巴掌扬在半空中硬是没打下去。乌斯年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透露出挣扎和无奈。他瞪着乌沫沫,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但最终却无法下手。
“沫沫,还不快进去!”李文秀护着乌沫沫,脸色严厉地瞪着乌斯年。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乌沫沫见状,虽然心中依旧担忧李清羽和喜子的处境,但也明白此时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瞪了乌斯年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了屋里。
“老爷,你这是何苦呢?”李文秀看着乌斯年,语气中充满了哀求,“羽儿他们都还是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们?”
乌斯年冷哼一声,转身面向李文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妇人之仁,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乌家好,为了你们好!杨家的事情,你们难道不清楚吗?那个杨元修,他是何等的人物,我们乌家哪里惹得起?他们的事情,已经让乌家在鸣县的地位动摇,我不采取措施,乌家何以在这鸣县立足?”
李文秀闻言,脸色愈发苍白,她知道乌斯年说的不假,但心中的悲愤却难以抑制,“老爷,可是羽儿他们……他们是我们李家唯一的子嗣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乌斯年瞪了李文秀一眼,语气变得冷硬,“妇人,你懂什么?这就是现实,要么你站在顶峰,要么你就跌入谷底。清羽的事情,我已经无法挽回,乌家不能因为他就毁了。”
乌斯年瞥了一眼李文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缓缓开口:“夫人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以为我苛责他,是因为恨他败家无能吗?其实,我是心疼你逝去的哥嫂。如果这孩子继续不懂事,你们李家恐怕就真的毁了。我这是恨铁不成钢啊!”
乌斯年故意叹了口气,心中明白此刻绝不能惹怒李文秀。乌沫沫的事情,还需要她出面去说服。他必须小心行事,以免节外生枝。
果然,李文秀的声音逐渐消失,她的眼神变得深沉而痛苦,目光转向了李清羽。李清羽则紧紧地抱着喜子,他的目光坚定而真诚地落在喜子的小脸上。
“姑姑!”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依赖。他接着说,“姑父的话中有理,确实是我这个侄子不争气,我不该到这里来,打扰了姑父的清静,给姑姑带来了麻烦。今日,我就此向您告别。”
李清羽低下头,温柔地注视着喜子,声音中充满了爱意和决心,“喜子,我们回家。”他轻轻地说着,然后缓缓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复杂情感的地方。
喜子欲言又止,李清羽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喜子只好默默忍住,不再说什么。
李清羽对喜子露出温柔的微笑,小心地将他放下,然后郑重地向乌斯年和李文秀鞠躬行礼。随后,她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简单行李。
“你能站起来吗?”李清羽看着趴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喜子,关心地问道。
喜子强忍疼痛,点了点头。李清羽再次露出欣慰的微笑,轻轻扶起他,将小行李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门口的人群熙熙攘攘,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看热闹的好奇心,冷漠地注视着那缓缓而艰难的步伐,朝着城外踱去。无人愿意伸出援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帮助。
“羽儿!”李文秀的心如刀绞,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明白乌斯年的决定,理智告诉她这是必要的牺牲,但情感上,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已故的哥哥嫂嫂以及李家的历代祖先。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管家大声吆喝,带着几个家丁走出,人群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李文秀和乌斯年孤独的身影,在空旷的门口显得愈发凄凉。
"归去吧!我并非冷酷无情之人,已赠予他银两,待喜子的伤口愈合,他们便可前往京城重新开始。"乌斯年挥挥手,示意手下将李文秀小心搀扶回屋。
在人群的远方,一辆华丽的马车静静地停着,杨元修和白灵山坐在车内,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痛快和满足。
"这个乌斯年,倒真是有决断啊!"白灵山低声笑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欣赏。
"哼,一个落魄的书生,怎能与我们杨家相提并论?"杨元修冷冷地说,虽然话语中充满不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杨元修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嘴角微翘,语带调侃。
“白兄,你觉得我们这位李清羽公子,下一步会如何行动呢?”他目光远眺,指着远方步履蹒跚的李清羽和他的仆人。
白灵山闻言,亦是附和着望向那方向,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哼,这节日的气氛都被他们给破坏了。真不知他们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出来丢人现眼。”
杨元修闻言,嘴角笑意更甚,仿佛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码。
“是啊,看这速度,他们何时能出城都是个未知数。这节日都快到了,真是让人着急。”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心中对李清羽的轻视更甚。
"好吧,那我们就伸出援手,帮他一把吧!看他那可怜的模样,真叫人心痛。"杨元修以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叹息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给他们提供帮助!"那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行善积德的光辉形象。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在这繁华的城市里,他们自认为是主宰,而李清羽这样的存在,只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