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吃了一颗很小的松子,夏桉听了杜文襄的这句话,还是觉得喉咙噎了噎。

何意?

她轻咳了一声,道:“杜大哥自是个好人,正直、稳重、有担当,将来必定能娶到一个贤淑温良的好女子。”

说着,她端起茶杯喝茶清嗓子。

杜文襄眸色渐深,目光柔软地看着夏桉:“桉儿,其实我想问的是,你可愿嫁予我。”

“咳咳咳,”夏桉一阵咳嗽,这回是真的呛到了。

杜文襄赶忙起身想要关心她,窗户“嘭”的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盛枷眸色幽深地看着屋内的两人。

程鸽见状,则是直接趴到了窗前:“这么巧啊!杜公子、夏三,你们也在这里用膳?”

他进了鸿楼后,也在努力通过内里辨听夏桉的声音,是以,刚刚屋内杜文襄和夏桉的谈话,他也听到了。

杜文襄这家伙竟是真的对夏桉动了心了。

早发现他看夏桉的眼神不对了。

虽然事情并不关他的事,但总觉得关乎他家大人的事。

若夏桉成了婚,又岂能再与大人随意交往?大人若是没有夏桉这个朋友,生活岂不是又变得无趣透顶。

更遑论,总觉得大人对夏桉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的,说不定他那日突然开窍,一心将夏桉给娶了也说不定。

他希望是这个结果。

正问道关键时刻,窗户突然开了,杜文襄怔了怔,才道:“盛大人,程大人,你们也来鸿楼用膳?”

他为何总有一种感觉,每次他与夏桉亲近,盛枷总会不经意出现。

程鸽道:“嗨,大人日前不是救了史国公被绑架的嫡子吗?史国公非说要请大人来这里用膳。史国公感谢之情恳切,我们也是不好推拒啊。”

见夏桉还在小声呛咳,程鸽道:“夏三,你噎着了?”

夏桉站起身,福了福:“见过两位大人。”

程鸽道:“杜公子和夏三,你们怎么会一同在此处用膳?”

这时,史国公退身过来,见到屋内的杜文襄,道:“这不是杜尚书的孙子吗?倒是巧了。”

杜文襄道:“的确是巧,我今日刚好也有一桩事,要好好谢谢夏三妹妹,所以才请她来鸿楼吃饭。”

史国公点点头:“盛大人,程大人,我们的雅间就在前面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程鸽看着众人:“既然这么巧,又都是熟人,不如,我们就一起用吧。”

史国公:“诶,我请两位大人吃饭,怎好与人拼桌,”他看向盛枷,“你说是吧,盛大人?”

他今日可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要感谢盛枷,可不想与闲杂人等拼桌。盛枷这人性子孤傲,想必也定不喜与人拼桌。

只见盛枷目光淡然地朝屋内扫了一眼:“拼桌,也可。”

说着,抬步走到了雅阁的门旁,推门进了雅阁。

史国公愣了,赶忙跟着走了进去。

“这样不好吧,盛大人,您还是去我特意为你们定的雅间吧。”

程鸽也走了进去,顺了个空椅子坐下。

对着史国公道:“国公爷,用膳嘛,人多热闹,来,坐坐坐。”

盛枷在夏桉和杜文襄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

史国公见状,也只能跟着无奈地坐下。

已经这样了,看来也只能拼桌了。史国公道:“这样,今日这一桌,我请了,诸位尽可以随意点餐。对了,”

他对跟过来的下人道:“将那屋订的弹琴的和唱曲儿的给挪到这屋来。”

下人忙应是,出去安排。

-

怎么说呢,盛枷几人的出现,其实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夏桉刚刚面对杜文襄告白的尴尬。

不过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吐槽。

这人还是有点闲赋在身上的。

不然为何她总感觉哪哪都有他。

她不自觉将椅子往一旁挪了挪。

史国公阔气,进来后,桌子上跟着又添了一倍多的菜。

对着盛枷一个劲地说着掏心窝的感激的话。

一旁,两个小娘子一个弹琴,一个唱曲儿,桌上的人互相也都认识,气氛勉强还算和谐。

只杜文襄笑得很是牵强。

程鸽看着他道:“杜兄,你是不是不欢迎我们过来拼桌啊。”

杜文襄道:“哪里哪里,怎么会?”

夏桉装作若无其事地夹松子吃。

盛枷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

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阵吵闹声。

先是一个女子惊恐地大哭,“咚咚咚”踩着长廊的木地板,像是在逃跑。

紧接着,一个男子狠厉的声音传来:“贱人,你给本世子站住!”

听到男子声音地一刹那,夏桉刚刚夹起的松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手里的筷子也脱了手。

盛枷侧眸,将她此时的反应尽收眼底。

-

紧接着,廊道里传来一声摔倒的声音。

以及赵幽的一声怒喝:“你竟敢丢老子的脸,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夏桉倏地起身,匆匆走出里间,小心翼翼将门推出一条小缝。见那女子和赵幽就在离她一个房间的距离。

此时那女子摔倒在地,赵幽一只手猛得将女子的头抬起。

女子额间的红痣分外清晰,夏桉心猛得一阵揪疼。

“浅云?”

与她和珠玑的命运一样,她也是前世绛华院里一个饱受折磨的女子。

夏桉想起来了,前世,浅云大概就是这一年年节之前进的绛华院。

她似乎是个舞姬,性格内向,很少说话,但忍耐力极强。

赵幽前世很喜欢折磨她,因为有些美人,还没怎么折腾就晕了过去。

只有她,似乎承受力最强。

可是夏桉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之所以会这般抗折磨,是因为,浅云原本在家里,自幼时起就饱受他爹的虐打。

所以她才看起来那么有忍耐力。

浅云,是在绛华院陪自己最久的人。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她最终在府里扛了四年,还是在一个暴雪之夜,被抬出了绛华院。

赵幽目色邪魅地盯着浅云的眼睛:“本世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薄我的面子。你偏偏非要当着如此多人地面,要老子好看,你是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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