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弟,你看我们这肩膀上的龙鳞。”
“当时你是没看见,真龙飞天有多震撼......”
“还有,现在的有钱人真变态,连我们在水沟里捞的血蚂蟥都有人买,陆非给我分了不少钱......”
荆剑喋喋不休。
虎子拳头上青筋冒起。
“荆兄,别扯闲篇了!我们是来干正事的!”陆非一巴掌拍在荆剑的肩膀上,“田螺姑娘的事情,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我天天蹲这条街上,盯着那老光棍!我敢保证,他家里肯定有脏东西!不过是不是邪物还不能确定,我没机会进他家。”荆剑认真说道。
“那老光棍只跟别人炫耀他有田螺姑娘,但不让人进屋看。”
陆非无语道:“既然这样,用得着我来跑一趟吗?”
“所以要请莫师傅帮忙!莫师傅别的不说,在这条街上名望还是有一点的,只要他开口,老光棍肯定同意咱们进屋去。”
荆剑嘿嘿笑着看向墨大师。
墨大师瞪了他一眼:“你确定只是有一点?”
“差不多了,大家看你年纪大,给你面子,你不能太贪心!”荆剑摆手。
墨大师深吸一口气:“也就是你把欠款结清了,不然我马上把你这张嘴缝起来!”
陆非生怕荆剑那张破嘴又得罪人,连忙道:“有劳墨大师了!”
“哪里!大傻只是好吃懒做了些,但本身不是什么坏人,大家街里街坊这么多年,我也不愿意看着他出事。”
墨大师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
“大傻就住我家隔壁,他是半个月前开始不对劲的。”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出门遛弯,在楼道碰到他也急急忙忙要出去。”
“他通常都睡到日上三竿,很少这么早起床。我就好奇地问了他一句,他说他捡了个宝贝,要赶着去买个鱼缸把宝贝装起来。”
“我以为他又吹牛扯大话,就没往心里去。”
“但过了几天,我老在半夜被隔壁嘀嘀咕咕的声音吵醒。老房子隔音不好,我年纪大了,觉轻,有点声就醒了,听到大傻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有说有笑的。”
“大傻父母早就去世了,他孤家寡人一个,跟谁说话呢?”
“我被吵得好几天没睡好,很生气,那天半夜我想找他说道说道去,结果一拉窗帘,发现他家窗户有个女人的影子闪过。”
“我觉得不对劲,第二天碰见他,就拉着他问怎么回事。”
“他才神神秘秘地跟我说,他捡了一个田螺姑娘,那姑娘每天晚上都出来陪他,给他洗衣做饭。”
墨大师皱起眉,摇了摇头。
“这世上哪来的田螺姑娘?肯定是什么脏东西!我劝他赶紧扔掉,但他哪里听得进去?”
“我看他印堂发黑的模样,显然被迷得不轻。”
“如果小陆掌柜有办法收了那邪物,也算救了这傻子一命!”
“墨大师放心,我定当尽力!”陆非又问,“上次我听荆兄说,那老光棍没买过肉却天天吃肉,是什么情况?”
“他家天天半夜都会传出炖肉的香味!”墨大师表情严肃,“大家住在一条街,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没一个人见过大傻买肉,他的肉是从哪来的?总不能是那田螺姑娘,给他变出来的吧?”
“也许是他买肉的时间和地点,跟其他人不一样呢?”陆非猜测。
墨大师摇头:“他现在每天就出一趟门,太阳落山之前,提着一个空水桶出去,一个时辰左右,又提着那桶回来。”
“水桶明显重了很多,盖得严严实实,表面湿漉漉的。别人问他提的是什么,他只死活都不肯说。”
“我就怕那傻子被脏东迷得做了坏事。”
这行为是挺瘆人的。
不过陆非心里有些奇怪。
墨大师这种法器大师,能力高深,难道还搞不定这种邪祟吗?
“陆小友,实不相瞒,我只懂打造法器,却不是修行之人,本身没有任何法力。”墨大师像是看出了陆非的心思,微笑解释。
“法器需要法力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再好的法器在我手里,也就是个驱邪的棍子,和平安符差不多。”
“收服邪祟邪物一事,我并不擅长。”
原来如此。
陆非点点头。
玄门中人各有所长,山医命相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要去驱邪捉鬼的。
“墨大师,那你何时方便带我们去一趟他家?”
“左右也没什么生意,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墨大师站起来,简单收拾店铺,就带着陆非三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家就在隔壁街的老巷子里。
“大傻,大傻,在家吗?”
老旧的楼道,墨大师敲了敲一扇褪色的防盗门。
“谁啊?”
敲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打着哈欠探出头来,看了看墨大师。
“墨叔啊,你找我干啥?”
“好事!你父母不是给你留了些老物件吗?这几位老板都是收古董的,你拿出来给他们瞧瞧,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墨大师找了个借口。
“我家有古董吗?”男人有点懵。
“有没有,你让老板进去瞧了就知道,左右你也没有损失。万一有,不就发财了。”墨大师笑了笑,做了几十年邻居,他很了解对方的心理。
“也对,有了钱就可以给水仙妹妹买她喜欢的东西!”
这男人丝毫没有怀疑,反而很高兴地拉开门让大家进去。
没想到这么容易,大家都有些诧异。
怪不得这人叫大傻。
大家本以为这老光棍的家里会又脏又乱,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家里相当的干净整洁,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尘不染。
显然每天都在精心收拾。
但大傻这人窝窝囊囊的,一看就不是利索的人,肯定不是他收拾的。
如果真是邪物,那这邪物还挺好心的,真给他收拾屋子。
“你们自己看,老东西都在这屋里,不管有啥值钱的,我都卖!”大傻笑嘻嘻地摆了摆手。
“好的,稍等。”
陆非不动声色环视一圈,发现卧室的门是关上的,门板上湿漉漉布满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