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
陆非和荆剑朝着倒吊在墙壁上的白发鬼,齐齐挥舞法器。
光芒闪烁。
白发鬼毫无抵抗之力,跌落在地,无力颤抖着。
八只眼睛一双一双的失去神采。
只剩脸庞上那双眼睛时,它似乎想起了什么,艰难转头朝着床上的小柱望去。
小柱终于醒了,迷茫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环视宿舍。
看到白发鬼时,身体猛然一抖,惊恐的后退。
“鬼......”
随后,他似乎认出了那张扭曲了的脸庞,不由得一愣。
“阿香?”
白发鬼拖着奄奄一息的身躯,朝着小柱爬去,却在床前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下,有一团金光灿灿的丝线。
细如发丝,光灿夺目!
令人移不开眼睛。
宿舍外。
“为什么突然反噬......”
莎莉头晕目眩,踉跄着后退。
那蜘蛛似乎也收到了牵连,毛茸茸的身体颤抖,针管般的口器没能扎下去。
“有机会!”
铁盛兰马上法力运转,将那蜘蛛震下身去,紧接着双锏狠狠一刺。
蜘蛛拼命跳开,爬回了莎莉的脚边。
而挡住金钱剑的毒虫,也在这一瞬间顷刻落下。
张墨麟拿回了自己的法器,冲到铁盛兰身前,满脸紧张。
“盛兰姑娘,你......”
“没事,没咬到。”
铁盛兰搓了搓脖子,露出爽利的笑容。
“那降头师突然失利,是不是陆非他们成功了?”
“应该是,听说降头术失败,降头师就会受到反噬!”
“太好了!”
两人喜出望外,信心大增,拦住莎莉的退路。
莎莉从眩晕中缓过气来,手捂着胸口,艰难抬起头,朝着女宿舍望去。
宿舍亮着灯光。
随后。
房门打开。
陆非和荆剑大步走了出来。
“陆非!”
“荆兄!”
铁盛兰两人更高兴了,原本忐忑的心彻底踏实下来。
“莎莉大师是吧。”
陆非面带笑容走来。
“很不欢迎你来到华夏!”
莎莉阴沉着脸,终于反应过来:“你们没有中降!你们是装的,骗子!”
“作为一个优秀的降头师,居然连对手有无中降都不知道,你,不合格!实在是太菜了!”
陆非撇嘴摇头,还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你!”
莎莉一口血闷在胸口,几乎喘不过气。
“华夏玄门,卑鄙小人,无耻......”
“我去尼玛的!”荆剑真的忍不了一点,直接爆起粗口,“在我们华夏害人性命,还说我们卑鄙!让你这种垃圾活着,都污染世界的空气!”
“死人妖!”
“不要放过他!”
四个人一拥而上,将莎莉团团围住。
莎莉面容煞白,神色极为难看,他步伐踉跄已经退无可退。
“是你们逼我的!”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黑血喷在双臂的纹身上。
顷刻间,那些纹身仿佛活过来似的,在他皮肤上到处爬行。在他的额头上面,一双双黑色的眼珠钻了出来。
他似乎把自己也变成了黑寡妇!
这诡异的形态,让张墨麟和铁盛兰心头一沉。
“墨麟小哥,盛兰姑娘,交给我们就行。”
陆非和荆剑大步上前,神色镇定。
“他还有一只小蜘蛛,不好对付,刚才盛兰姑娘就差点中招。”张墨麟着急提醒。
“放心!这里是华夏,有真龙保佑,区区几只虫子,翻不起浪花来!”
两人微微一笑。
莎莉脚边的蜘蛛马上弹跳起来,扑向两人。
“小......”张墨麟紧张大喊。
陆非和荆剑双双法力一震。
身上似乎有金光闪过。
那蜘蛛顿时落地,四脚朝天,微微抽搐。
“心......”
张墨麟目瞪口呆。
铁盛兰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不怕虫子!太好了!”
紧接着。
陆非一棍子甩出。
闪电飞出,精准命中黑蜘蛛。
黑色烟雾冒起,那蜘蛛顿时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壳子。
噗!
莎莉又一口黑血喷出,身体差点站立不稳。
他想用降头术中最阴狠的血咒,为自己加持,杀了这几个可恨的华夏修士。
可没想到,还没成功又被反噬。
“你,还是太菜了!”
陆非走到他的面前,鄙夷摇头。
“连我们华夏玄门,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你......”
额头的上的眼睛瞬间冒出黑血,莎莉痛苦跌倒在地,手臂上的符文变成了一只只黑色虫子,密密麻麻地啃噬着他的身体。
降头反噬。
血咒反噬。
“报仇!帮我报仇......”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破胸前的吊坠,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不到半分钟身体就被虫子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一堆腥臭难闻的黑血。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洋。
一个身穿黑影的降头师,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胸前挂着几个古怪吊坠,其中有一个突然破裂,尸油滴落。
“莎莉?”
降头师眉头皱起,将吊坠抓在手心,任由尸油浸透皮肤。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阴沉无比。
“华夏,报仇!”
锦鸿制衣厂。
一片死寂。
“老爸,那个人妖进去那么久了,应该把那些碍事的家伙都解决完了吧?”
“小声点,别对莎莉大师不敬!降头师都很小气,让他听见,你准没好果子吃!”
“他再厉害,还能有千里耳?”
“他是用炼虫的,外面那些虫子,说不准哪个就是他的眼线,小心点准没错!”
“老爸,那母夜叉到底把金纺丝吐出来没有啊?”
车里,金老板父子隔着窗户,不耐地望着厂子的方向。
“要不我们进去瞧瞧?”
“万一撞见那母夜叉,不就麻烦了。”
“有死......有莎莉大师在,怕什么?万一莎莉起了歪心,把金纺丝弄走了,我们损失就大了。”
“儿子你变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快,我们进去看看!”
父子俩越等越心焦,实在忍不住了,准备去工厂打探情况。
然而。
金老板刚推开车门。
一条打着圈的上吊绳,猛地垂了下来!
他的身体陡然僵住,脸色唰一下子白了。
“爸,你怎么还不下来?”
金少爷见父亲迟迟没有下车,奇怪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