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爱了，就连关注都没有。”
这才是让许娇头疼的地方。
赵祁似乎是真的对秋秋没有什么感情，若是说有什么，大概就是会在自己的面前，把对自己的感情，投射一点落在秋秋的身上。
但如果没有她，大概完全没把秋秋当做自己的女儿，路上看到，都会冷眼旁观的程度。
秘书特别错愕：“啊？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信。
毕竟赵祁有多喜欢她，她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是啊，怎么会这样。”许娇尴尬的重复了一下她的问题。
但实际上，她心底对此，还是有一点隐约的猜测的。
在她面前，这些事情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更丢脸的，她都已经说了出来。
沉默片刻后，她才把关于秋秋的名字和出生之前的那些说好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她。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我和他说过很多次。”
那要是这样的话，赵祁对秋秋那么冷淡，岂不是还有听她的话的原因。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许娇为数不多的愧疚又浮现在心头。
“那我就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毕竟是许娇当初主动要的，人总不能既要又要吧。
“……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当初想要直接把赵祁给丢掉吗？”
在她看来，以许娇的性子，确实做得出这种事情。
毕竟她当初对待赵先生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
许娇不想说是在等自己被赵祁抛下的那一天，毕竟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丢脸。
她只说：“因为一些很复杂的破乱事。”
“赵祁是傅执的表弟。”
“你觉得，我们真的能长久在一起吗？”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秘书，眼底还带了些许不知道是针对谁的讥讽。
大概是对曾经的自己吧。
就那样丝毫都不去相信赵祁。
谁敢信他连他爹都敢出手，是真的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在这种行径下，就显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所有的担忧，都那么的小人。
秘书这才恍然大悟：“我说他们怎么长得有点像呢。”
“那你这不就成了优柔寡断，你的做法没问题啊，为什么要让赵祁亲近你的女儿，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对你来说，不才是好事？”
“秋秋需要健全的家庭环境，而且我和赵祁当年的矛盾，都已经过去了。”
“过不去吧？”她小声反驳。
她寻思，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吧。
许娇今晚比之曾经，要忸怩千万倍。
她感觉自己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别扭过了。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剖白心迹，虽然不是对着自己应该去剖白的对象，但还是会露怯。
“你就当他是父母双亡，没有累赘亲戚的入赘的孤儿吧。”
还是自带巨额遗产的那种。
“啊？”她震惊的盯着许娇，询问，“真的假的？”
“半真。”死了一半，另一半也挺想死的。
秘书不理解，并且觉得许娇说话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但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最初是来开导许娇的，所以硬着头皮说：“既然如此，那现在这段感情中，应该是你占上风才对，为什么要内耗自己，需要什么，直接和他说不就好了，他还敢和你唱反调不成？”
许娇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占上风，更不知道她说出口的话，是否真的对赵祁有用。
利用的话要顺毛撸狗，或者选择激怒他。
但谈及真心，她却像是眼前蒙上一层厚雾，怎样都看不真切了。
她这样的人，谈什么真心。
许娇又开始纠结起来，却始终没有思考一个最关键的事情。
秘书张口闭口都是优势在她，什么时候提过一句真心？
是她偏要往这边去想，不肯顺着秘书的话，做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是她非要去碰那个让自己害怕的答案，非要去走一条蜿蜒扭曲的小路。
非要谈什么真心。
最开始的时候一丝真心也无，中途要退的时候，顶多有点怜悯。
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突然要谈什么真心，不觉得有些荒谬？
许娇不觉得。
毕竟光是思考目前的处境，都费尽了她所有心思，自然不会再有余力去思考这些。
反正，和秘书聊了半天，似乎仍旧没有任何用，该纠结还是纠结，想要的仍旧毫无思绪。
不过，纠结也还好，总比赵祁的怒火烧心，要轻松许多。
赵祁在见到许娇让秘书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她不让他出院，却愿意让她住在家里，甚至这么晚了，还让她进房间。
女人怎么了，女人做不了别的还不能弄她一身口水吗？之前那个秦雁不就是不安好心，别管是真的对许娇有想法，还是只是想激怒他，反正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
也是这个时候，赵祁又把排查的方向给换了一条路，毕竟她身边被自己严防死守，确实没有出现什么男人。
就在赵祁刚要因此松一口气的时候。
叮咚一声响。
……有人把冯竞入职，成为许娇的秘书这件事，告知给赵祁。
好了，现在有一个了。
但是这家伙长相普通，而且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好，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年轻。
这是他最大的优点。
只要年轻，就连鲁莽都能被修饰成少年气。
赵祁看着手机犹豫了许久，想要给许娇打电话，却又不敢，怕打扰了她，到时候更惹人厌。
本来一切都想的好好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自己究竟哪里还不合她心意，不是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吗？
为什么她要说那么绝情的话。
合着后面那么一大堆赵祁都没有听进去，只听到了那一句，“你觉得，我们真的能长久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