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季清月赶紧拉住沈夫人，“您别生气。”
“萤萤，沈阿姨好歹是长辈，你说话不能客气点吗？”
那边，江流萤已经在挨个发她事先准备的文件了，条理清楚，从她入职到今做过哪些，一目了然。
看得出来，江流萤是真的有点东西在。
他们翻看两页，脸色有点难看，大概是没想到江流萤会准备的如此周全。
暂时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偏偏到季清月那边的时候，她都伸出手准备拿一份，江流萤直接略过，到最后才故意大声说。
“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们也参加会议，所以没有准备你们的。”
这下子轮到季清月要骂人了，沈夫人按住她的手，“行了，不管这个贱人说什么都没用。”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江流萤先是讲了她的工作内容和心得，再到对整个沈氏旗下护肤品的感受和其他方面。
沈墨白全程安静听着，心中却有些惊讶。
其中江流萤读出来的几个数据，足以表明她是早早就关注了子公司的销量和用户评价。
毕竟卖东西，用户体验是非常重要的。
“以上是我的全部汇报内容。”
她的汇报漂亮又流畅，沈墨白见这些老东西一脸吃瘪的样子，心里痛快。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沈夫人紧张地攥着拳头，高总再次发难，“这些数据只要留心一下就可以得出，江流萤你才二十出头，凭着一点点的经验，我们怎么放心你？”
“墨白，你虽然年轻，可你跟她不同，更不能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产线交给她啊！”
“是啊墨白！”
老家伙们以长辈自称，沈墨白冷眼盯着他们，想到了当初刚任职的时候。
这帮人也是用年轻、没什么经验刁难他。
“高总。”江流萤适时打断，她站在沈墨白的旁边。
噙着一抹自信又淡然的笑容，“我记得您女儿去年研究生毕业就直接进入沈氏子公司，做品牌总监了吧？”
“我想请问，您女儿读的是工商管理，担任品牌总监，这是不是有点牵强？”
“正好，我在招聘网站刷过，同岗位的薪资基本在年薪七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不等。”
“请问您女儿一个应届生，为什么能胜任这个职位呢？”
“是因为她是您的女儿吗？”
江流萤说完赶紧赔罪，“对不起，高总，对不起沈总，是我说错话了。”
“毕竟我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跟高总监不太一样……”
“高总，您千万别跟我见识！”
骂完就道歉，不得不说江流萤这一连串反应太快，高总被怼的哑口无言。
角落里，沈夫人的脸已经黑透了。
显然她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塞进来，还是担任这么高级的岗位！
简直太可恶了。
沈墨白见她哄着一双眼睛，可怜如小兔子一般，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化了。
他转过去，将目光放在了满头大汗的高总身上，语气淡淡。
“听说她任职的一年里，随便一个设计稿就要几十万，一个月的出勤率还没有二十天……”
“高总，这是怎么回事？”
高总的腿都在抖了，他虽然是高层，拿的股份却是少之又少的。
要不是沈夫人昨晚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想出头。
可现在，不仅事儿没办成，连自己女儿也被牵连！
他强忍着慌张，“沈总，这……这欣欣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我相信她的工作能力……”
“你相信没用，沈总相信也没用。”江流萤打断他，“咱们在公司里，自然是凭本事说话。”
“听说咱们高总监昨天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只因为她的秘书不小心把水弄洒了，她就要把人开掉……”
“你，你闭嘴！”高总是真的要吓死了！
哪怕是沈墨白也不会随便开除员工。
现在做什么都要按照法律来，怎么能如此轻慢员工？
沈墨白沉着脸，“高总，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自己能处理好。”
“散会！”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在传，江流萤是沈总跟前的红人，不仅敢怒怼股东，帮沈总除了闲人，还替他争了脸面。
沈夫人气的面红耳赤，感情她找的人是这里面最不靠谱的，江流萤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吓得他连话都说不了。
没用的废物！
办公室里，沈墨白坐在沙发上，脸色不悦，“妈，你怎么来了？”
“清月，不是让你在家里养病吗？”
两人都被沈墨白问了句，季清月是不敢跟他发脾气的，安静的坐在那一声不吭。
“你别凶她，是我要清月跟过来。”
“没想到这丫头嘴皮子还挺溜的，连高志远那个老东西都没话说……”
沈夫人冷哼一声，“墨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一秒，她忽然戛然而止，叫季清月先回去给她做些小点心。
季清月不是傻子，知道母子俩有话说。
沈墨白和沈夫人仅仅眼神交流，便知道有问题。
“墨白，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个贱人？”
“妈，小姑姑回国了。”
“什么？”沈夫人一惊，她捂着胸口深呼吸，“她……她不是在精神病院里住着……”
提及此事，沈夫人也知道不能耍脾气，她看了眼沈墨白，“这……难不成江流萤还能跟她扯上关系？”
“小姑姑一直没有放弃沈氏，当年的事情之后，她虽然一直在医院，也不能保证她真的疯了。”
“现如今沈氏本就被虎视眈眈……”
沈墨白抿着唇，“妈，你不要添乱了。”
“我……我知道了。”
沈夫人也是没想到，她也明白为什么沈墨白会留江流萤在身边。
她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年轻丫头，能快速爬到这个位置，那个女人一回来。
想必最先注意到江流萤。
这就够了。
沈夫人过去摸着沈墨白的手，“墨白，是妈太莽撞了，在家里待太久，连这点脑子也丢了……”
“不过清月是一心一意在乎你，你可别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