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再一次瞅准机会,将好大儿从妻主怀中抽了出来,而他则取代好大儿躺在了妻主的怀中。
被提溜出来的西大,茫然地睁开眼睛,刚发出一个“爸”字,就被司空鸿宇喝止,“嘘!继续睡!”
睡意正浓的西大没有多想,脑袋一歪,重新滚进了被子里,只是与司空鸿宇一样,原本是兽形,如今却变成了人形。
一张被子盖一人两燕,尚且足够,可如今想盖住三人,别提多拥挤。
感受到后背灌入的冷风,司空鸿宇再也躺不下去,从空间戒指里又取了两床褥子。
他悄咪咪起身,先是在地上铺上一层干草,又将这两床褥子铺在干草上,为了能睡得舒服,他还给叠了个拱形,算作枕头。
做好这些之后,他再次将好大儿从妻主的怀里提溜出来,一把塞进地上新铺的褥子里。
西大懵懂地趴在地上,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亲爹蹑手蹑脚地重新爬回床上,又特猥琐地钻进他妈妈的怀里,甚至,他在钻进去后,还扒拉他妈妈的脑袋,以便让他妈妈枕在他的胳膊上!
做好这些之后,他爹还向他投来警告的目光,特别凶!
那一刻,西大委屈极了,瘪瘪嘴就想哭。
可刚一张嘴,一把草就塞进嘴里,耳边还传来亲爹的警告,“若你敢发出声音吵醒你母亲,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丢出去!”
他不敢再发出声响,委委屈屈地看着亲爹抱着妈妈幸福地睡去,而他也在抽噎中再次进入梦乡。
而找了一宿的云锡和隐幽二人,终于不负所望,在天将亮时,于角斗场的外墙边上,看到爬墙爬了一半的君松。
“君松!”隐幽没有多想,直接大咧咧地打起了招呼。
这一声吼,险些吓得君松失手摔下来,好容易稳住身形,一抬头瞧见天色泛白,路上渐渐有了行人,脸上闪过一抹不甘,终究还是跳了下来。
只是跳下来后,却并没有搭理两人的意思,转头朝着幽暗的小巷就跑。
“诶,君松!”隐幽以为对方没看到自己,忙追上去打起了招呼。
这招呼打的,两人竟直接在小巷里打起来!
隐幽不愿暴露自己的真身,所以并没有使用幻境,而君松显然也留有余地,只想甩开对方,并没有真下狠手。
迫于无奈,云锡也加入战局,他并未直接与君松交手,却总在对方即将逃脱之际,追上去绊上一脚。
一来二去,三人僵持不下。
“这是你们逼我的!”说着,却见君松眸光一闪,下一秒隐幽和云锡双双僵在当场,二人均面露痛苦之色,已然动弹不得。
终于脱身的君松没有立即离开,相反他朝两人微微附身,“得罪了,此乃我的天赋——雷霆,我已控制力道,不至于伤及要害,只能劳烦你们在此留上一会。”
说完,他垂下眼帘,抿了抿唇,似乎很是懊恼,再次开口,“真的很抱歉,我没想伤你们的,真的……我真的不想伤你们的……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他竟深鞠一躬,甚至还挤出两行眼泪来。
这一幕操作,别说隐幽懵了,就连云锡都懵了。
打了这么多次架,与兽人的与魔兽的,随意比画的有,生死相搏的也有,此番落败,他只当自己技不如人,无论生死都怨不得人。
可没曾想,他还没怎么着呢,对方先道歉起来,若只是做做样子便罢了,怎么还一再道歉,甚至鞠躬痛哭起来,这人到底什么情况?
“你……你没事吧?”下意识地,云锡脱口而出,可话出口的一刹那,他就后悔了,他到底在说什么胡话,现在有事的是他和四弟,他们俩被定在这动弹不得,他但凡心狠一点,完全可以直接拧断他们的脖子!
君松摇了摇头,眼眶儿红红的,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疲惫,“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认得我的,但请你们不要认识我,更不要拦我,否则我真的会……真的会……”杀了你们!
刹那间,君松周身杀意弥漫,仿若毁天灭地一般,令人心惊胆寒。
云锡暗道不好,这人果真不按常理出牌,所谓频频道歉,只怕是鳄鱼的眼泪,就是为了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了他们!
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隐幽已经开口,“可是,你答应西溪昨晚要去的呀,亏我们还特地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结果你却放我们鸽子,你知道西溪有多难过吗?”
“西溪?原来她叫西溪,这名字真好听,甜甜的,跟她一样。”君松眼里闪过一抹错愕,紧接着竟温柔地笑了起来,笑容和煦,倒是跟他这副颓丧的模样不符。
随即,他赶忙抬头,快速抚过两人胳膊,拱手一礼,“抱歉抱歉,我不知二位身份,多有得罪!”
“我记得,昨天去你摊位时,我也是在的啊!”云锡无语望青天,合着这人压根没认出来他们!
他又看向隐幽,“没认出来我便罢了,毕竟只打了一个照面,倒是你,陪着西溪给他下注,竟也没认出来你,你小子的存在感也太差了吧!”
隐幽:“……”我记得,我昨个没隐身来着!
君松同样尴尬,“不好意思,我这人素来脸盲,不是印象特别深刻的,通常都记不住!”
云锡翻了个白眼,得,你还是别解释了,这不就是说咱们不值得被你记住呗!
“诶,言归正传,你既主动说出要登门拜访,怎的却言而无信呢?害得我家妻主白等一场,亏她还一直强调,你乃信义之人,既然说了,就绝不会食言!”隐幽直言问道。
云锡连忙伸手去拦,哪有这么质问的,这让人家把脸往哪搁?这要是一个恼羞成怒,直接噶了我们怎么办?
虽然刚刚交手并未用出全力,但对方显然不在你我之下!
“不好意思,我家四弟说话直,你别介意,主要是昨晚,我家妻主的确等你等得太久了!”
“我……”君松张了张嘴,想说却又没说,纠结许久化作一声叹息,“此事的确是我失信于她,改日定登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