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
一班和三班同时在操场上课，前半节课一直在跟着老师做拉伸运动，直到后半节才解散自由活动。
棠意下午的时候奶茶喝多了，这会儿想去厕所，跟方念希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手间了，方念希本来想陪着她一块儿去，被棠意调侃着拒绝了。
“别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省的何煦整天说我俩跟连体婴一样。”
方念希，“……”
洗手间这时候一个人也没，棠意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应该是有人来洗手间了，没太在意。
不过她转身的时候微微一愣，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微挑了下眉，音色平淡地开口，“有事？”
“棠意，你喜欢沈槐舟？”
问的很疾言厉色。
对面正是舒梦然，解散的时候她注意到棠意去了洗手间，便也跟了过来。
棠意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下手，“没事就让开，挡道了。”
“不敢承认吗？”舒梦然今天像是非要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答案似的，一个劲儿的问，“上次我看到你和他单独出来吃饭，还是大晚上。”
棠意微微蹙眉，正想是什么时候的事，就听到舒梦然还在继续，“你不解释一下吗？”
棠意有些好笑地开口，嗓音低冷，“你是他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对于她的的逼问，棠意也没有什么耐性陪她好好说话。
舒梦然微微一哽，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语气十分肯定地开口，“所以你上次不愿意帮我的忙，就是因为你也喜欢沈槐舟？”
这句话给棠意听笑了，“你扯哪儿呢？”
女生敛起笑，眸色偏冷，眼底闪过一丝讽刺，“不愿帮你忙就是喜欢沈槐舟了？你意识里的喜欢还真是武断啊。”
棠意直直地对上舒梦然的视线，也没有要跟她客气的打算，声音平静，没什么情绪，“舒梦然是吧，我没记错的话咱俩应该不熟。”
“你两次到我跟前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有意思吗。”
棠意也不知道该说啥，不敢每天围着沈槐舟打转，偏偏来她这儿找存在感，就挺无聊的。
“你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心虚吗？”舒梦然紧紧盯着棠意。
得，没救了。
棠意轻啧了声，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心想这姑娘勇是挺勇，一察觉到危险，都敢直接来跟她叫板，就是追人的方式吧有点……一言难尽。
“你上次明明知道我喜欢他，私下你还是跟他走的那么近。”
棠意笑了声，视线落在她脸上，“说句大实话，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应该远离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槐舟对你应该没有那个意思。”
女生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别人干涉不来。”
“这次我换个说法。”女生微眯了一下眸子，面上没什么情绪，音色清冷地开口，“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也干涉不来。”
舒梦然放在身侧的手一紧，
话落，棠意上前两步，擦肩的那一刻女生停住，视线依旧目视前方，眉目间透着一股张狂的劲儿，声音略微压低，一字一顿地开口，“我、喜、欢、他。”
“咱俩公平竞争，你敢吗？”
舒梦然猛地抬眼，看着镜子里有些失神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慌了，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什么，棠意已经出了洗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
棠意回到操场，口嗨一时爽，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他。’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舒梦然一直逼问，问的棠意有些心烦气躁的，加上方念希最近总在她耳边提……
啊啊啊棠意啊棠意，你当时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句话的？！
偏偏这会儿一抬头，就看到操场上奔跑的声音，沈槐舟正和他们在打篮球，少年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吸引着在场大多数女生的视线，一班三班的都有，就连棠意也不例外。
余光注意到方念希朝她招手，棠意肩膀下垂，似是认命了一样朝方念希缓缓走去。
见人坐下，方念希立马挽住她的手，“你怎么回事，上个厕所还emo上了？”
棠意皮笑肉不笑道，“我哪emo了。”
“你现在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爽’三个字。”
棠意，“……”
方念希瞥见不远处的身影，戳了戳棠意胳膊，“哎，舒梦然好像刚从厕所那边出来，你俩不会碰上了吧？”
棠意没吭声，她现在也不太想听到舒梦然这个名字。
“我去？真碰上了？”方念希忽的看向她，“咋回事啊，说了啥？”
棠意轻啧了声反问她，“情敌见面能说啥？”
“哈哈哈哈”方念希猛地拍了下棠意肩膀，凑到她耳边，弯着眼睛开口，“承认了？”
随后一字一顿道，“你、要、恋、爱、啦。”
棠意，“……重点是这个吗？”
方念希眨眨眼，“这不是重点吗？”
行，棠意选择闭嘴。
……
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彭惠恩进班宣布了一个消息，这周五整个高二年级进行周测，规模按照期中考试的标准来，原本大家上了一天的课就烦躁，这下听完这个消息更烦了。
棠意收拾书包准备起身，转身前，梁博谦叫住她，声音谦和，“棠意，你的数学卷子能借我看看吗？”
棠意数学卷子在晚自习的时候就已经写完了，轻点了下头，“在桌子上，你拿吧。”
“好，谢谢。”
“没事。”随后棠意偏头看向沈槐舟，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门口，“走吗？”
少年拿上手机起身，棠意见他什么也没拿，挑眉看他，“你不拿书包？”
“都写完了。”沈槐舟淡淡开口。
“啧……写挺快。”棠意叹了口气，“我还剩半张物理卷子。”
她一般习惯先把简单的写完，把难得留到最后琢磨。
少年低低地笑了声，“回去有不会的连麦讲题。”
“行啊。”棠意也笑了声，“门口的关东煮就当谢礼啦。”
声音渐行渐远，梁博谦看着两人并排出了教室，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收回视线，眼底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