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白巾军女兵,乘着北面混战的时候,迅速的冲了出来。

她们没有冲向北面的战场,而是在两条防线之间的空地上趴了下来,夜色与荒草,是她们最好的掩护。

她们一动不动的趴着,一手握着从衣领里延伸出来的引线,一手握着一个很小的火折子。

她们最后一次检查火折子里的火星,然后整片大地就没有了动作。

“阿姐,我怕……”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声音有些颤抖。

“我也怕,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人间有个杨三郎,我们就做杨三娘……”

“阿姐,你能再给我吟唱一遍那首诗吗?”

“弃我女儿装,丢我罗裙裳……”

弃我女儿妆,丢我罗裙裳。

拾起父兄剑,披上红羽装。

跨上的卢马,剑指跃八荒。

敌人就在前,生死只在半炷香。

半炷香,半炷香,姑娘虽无男儿身,我亦能战半炷香。

半炷香,半炷香,无名关上半炷香,埋葬多少红羽装。

身后滔滔扬子江,姑娘只求半炷香……

“轰……”

“轰……”

“小心地面,有埋伏……”

“轰……”

“地上有敌人……”

“轰……”

“必胜……”

“阿姐……”

已经暂时摆脱追兵的那数万草原狼骑,听着后面的爆炸声,厮杀声,看着身后火光不断的闪烁着……

终于,一个年轻的勇士大喊一声,用刀背拍打着马背。

战马再一次的奔跑起来,只是这一次,不是向南。

而是向北!

他口中发出如狼一样的嚎叫,风驰电掣的冲了出去。

一个溃兵能卷走十个士兵。

同样,一个重新找回作战勇气的士兵,也能激励十个士兵。

红羽军用巨大的伤亡,与视死如归的精神,让这群丧失战意的溃兵,重新有了握住弯刀的勇气。

一个,两个,三个……

一群……

然后,四五万骑兵都呼啸着杀了回去。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男尊女卑的情况,比中土还严重。

起码中土会将女人当做是人,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会把女人当做是生孩子的工具,或者是商品。

如今,他们这些自诩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竟然需要一群女人来保护才能苟延残喘,这对他们来说,比对着他们的脸撒尿,比在自己的脑袋后面挂着一条狐狸尾巴,还要屈辱!

这只是暗木荒原的一处战场而已。

其他四股红羽军,也先后与暴风军团交上了手。

无一例外,那些被红羽军掩护撤离的骑兵们,都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拾战意,义无反顾的调转马头,朝着敌人冲去。

厮杀,在荒原东部上演着。

当东部荒原的大战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西部荒原由南疆勇士担任的阻击战,也展开了。

整个玉门关外,狼烟四起,杀声震天。

可是,这与中土有什么关系呢?

一座玉门关,隔绝了中土与西域的联系,超过一半以上的凡人,对这一场战争是抱有乐观的态度的。

他们觉得,十年前既然能在鹰嘴崖打败天界大军,御敌在国门之外。

十年后的今天,人间依旧可以取得胜利。

毕竟,玉门关是万年雄关,被誉为天下第一军事要塞。

而当年的鹰嘴崖,只是大半年的时间里,仓促布置的要塞,其坚固程度,远远不及玉门关。

既然鹰嘴崖都变成了敌人的坟墓,玉门关又有何难?

这种乐观的思想,如果是一群人存在也就罢了,偏偏的超过五成以上的凡人,都抱有这种思想,甚至还有一些领兵的大将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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