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布置第二道防线,也不能选择徐州,濠州与台庄啊。这三处地方,背临淮水,毗邻大运河,根本无险可守!”
“此人定是天界奸细!拖出去斩了!”
不仅众将领在指着战英的鼻子咒骂,赵士御也皱起了眉头。
不过赵士御并没有发火。
他看着战英,道:“战英老弟,这就是你的战术?我想听听你为什么要放弃鲁地与中原?”
战英淡淡的道:“因为我要将战争的时间,拖到第三年。只有放弃了中原道与鲁地,才能阻止天界大军南下的步伐。”
“笑话!真是天下的笑话!你把兵力都抽走了,怎么阻挡敌人的南下的脚步?
想要阻止敌人,必须处处设防,以此来拖延时间。”
战英淡淡的道:“处处设防,层层阻击,有多少将士都不够往里面填的。
按照推算,明年五六月,天界大军行至此处……”
战英又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
那道线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黄炎河!
众将领疑惑不解。
难道战英是想凭借黄炎河的天险,阻击天界强敌?
那也不对啊。
这厮已经将所有的兵力,都部署在徐州,濠州,台庄一线,那地方距离黄河上千里呢,怎么可能凭借天堑御敌?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战英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了一眼殿中的众将领。
缓缓的道:“当敌人行至黄炎河附近时,我们以黑火药炸开营州的花园口,与黄壶口两处河堤。
五六月的季节,正是黄炎河水流湍急的时候,炸开这处河堤,庞大的水势会在短时间内,弥漫整个东岸与北岸,形成千里的黄泛区。
没有三四个月,黄泛区的水很难消退。这三四个月很关键,只要熬过去,敌人行军到徐州时,已经是冬天了。
入冬之后,天界士兵的战力大减,我们就可以乘势将战争的时间,拖到来年开春。
我们在濠州,徐州,台庄一线布下重兵,做出与敌决战的姿态。
等天界大军兵临城下时,这一次我们掘开扬子江,引扬子江的河水倒灌入淮河。
濠州是淮河转向之地,我们炸开濠州附近的五河口,五条河流的河水会向北迅速弥漫,与去年的黄泛区一南一北,再次形成更大的黄泛区。
如此一来,就能将战争拖向第四年。
而这时,人间的兵力,包括玉门关的兵力,当全部收缩到蜀中,岭南,麒麟山,南疆……为最后的大决战做准备。”
偏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那些看淡生死的将领们粗重的呼吸声。
每个人都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战英……
这个长的不错的精神小伙。此刻在他们眼中,不是人,是魔鬼!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铁石心肠,才能想出掘开黄炎河河堤,以此来拖延天界行军的步伐。
怪不得他放弃鲁地与中原呢,一旦花园口与黄壶口决堤,千里平原将会在短短的时间变成泽国。
更要命的是,战英在黄炎河决堤后的第二年,还想如法炮制,挖开南方的扬子江,引扬子江的水北上,通过淮水濠州段,再一次掘开河堤。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第一次决堤,淹的是中原,是鲁地,是晋东。
第二次决堤,淹的是仅存的中原南部沃土。
他这两次决堤,能不能阻止天界大军南下还两说,反正人间最大的粮仓中原之地,这两年绝对是颗粒无收的。
三大粮仓,辽北平原已经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