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终于走到了谢静宜面前,微微一笑。

“在您眼中,想必我的坟头草已经长到腰间了吧?”

“真是可惜了,奴婢杜鹃没有死成。”

青鸾嘴角绽开冷冽的笑意,冷冷地盯着谢静宜。

谢静宜方才还在强撑,此刻终于强撑不住,又呕出一口鲜血。

谢静宜的目光落在了谢令姿脸上,几近愤恨地开口,“你,是你!又是你!”

“谢令姿!你为什么总是坏我好事!”

谢令姿目光锐利,看着谢静宜这番模样,忽然就想起了前世那些时光。

“谢静宜,你为何要害我……三哥呢?”

谢令姿微微顿音,从那些泥泞的记忆中挣扎出来,继续问出了这话。

谢静宜眼睛转悠悠的,在心里问着系统。

“谢棋的气运抽取了多少?他还能活吗?能不能让他死了?我也好找借口把今天这事儿混过去。”

“谢棋气运还剩70%,不能进入死亡状态。”

谢静宜有些头疼,但看着陆运学和钟离政都在场,一皱眉便嘤嘤哭泣起来。

“姐姐何苦这样想我?我哪里要害我三哥?”

“我不过是想给三哥促成一段姻缘罢了!”

陆运学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谢静宜抬头楚楚可怜地跟他对视。

“陆东家,您帮帮我,我姐姐一向跟我不对付,如今定要借着这事儿污蔑我!您是看着的呀,我可没害我三哥!”

陵阳道人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陆运学抿了抿嘴,神色为难,“在下是个生意人,不懂你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但谢良娣吐的血渗进了我们的紫檀木桌腿上,这是要赔的。”

陆运学一脸心疼,“这紫檀木名贵,额外的我也不要您多赔了,就按照市价赔一下吧,您看是您支付我银子还是在下找人去东宫支取银子?”

谢静宜气得又吐了口血出来。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一脸无辜的陆运学,语不成调,“你……你……”

陵阳道人忽然睁开眼睛,开口道,“世子、县主,你们先将人救出去吧,老道想和谢良娣单独说说话。”

钟离政看了一眼陵阳道人,而后朝着飞虎点了点头。

飞虎上前去搀扶已然晕过去的谢棋,谢令姿也把那个丫鬟扶了起来,在扶起那个丫鬟的一瞬间,谢令姿微微一愣。

那丫鬟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没晕。

谢令姿不动声色地将她架起,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没事了。”

小兰险些哭出声来。

她根本没敢喝那杯酒,只含在嘴里,借着衣袖遮挡,全吐在袖子上了。

她对谢静宜早就有了戒心,听到谢棋惨叫的一瞬间,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明白谢静宜是怎么去害谢棋的,只在闭眼中听到谢棋说谢静宜是孽障祸胎,而后就听得巨大的踹门声……

再后来,她就被那位传闻中的和安县主救了。

那位县主还轻轻地在她耳边安慰她别怕。

到了隔壁屋子,青鸾已然去请了大夫,小兰终于不必装晕,醒了过来,清凌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谢令姿。

“你这丫鬟倒是聪明。”谢令姿赞她,“不过也不算聪明,若是今日无人,那你与我三哥都得命丧黄泉了。”

小兰跪了下来,“奴婢多谢县主救命之恩,从此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谢令姿连忙扶起她,“倒不用你做牛做马,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谢静宜有问题的?”

小兰便将陵阳道人与她的事慢慢说了。

听完这话,陆运学先惊讶极了,“这样说,这位东宫的谢良娣当真是个怪物?”

“她竟然能害人性命?还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谢令姿摇了摇头,“也并非如此简单。”

谢令姿想了想,“她的能力只对与她关系好的人有用,至于要到多好,什么才称得上关系好,我并不清楚。”

“令姿,这事儿你打算如何处理?”

见谢令姿犹豫,钟离政再开口道,“打蛇打七寸,你若心软一次,焉知她日后不再出来害人?”

谢令姿哼了一声,“我绝不会心软。我只是怕陛下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钟离政知道些内情,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陛下圣明,不会因此包庇。”

“那便上达天听。”

青鸾带着大夫已经走到了门口,听闻这话,快走几步,神情急切,“姑娘,我愿作证!”

“县主,我也愿意作证!”连小兰也神情坚定,言之凿凿。

谢令姿忍不住咬了咬唇。

屋内,陵阳道人弯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手串,重新盘在掌上。

“谢良娣不听贫道一句劝,终究自食恶果。”

谢静宜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你们还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

谢静宜想,若是真被赐死,想必也不用做这个任务了,或许她也能回家过平稳的日子。

可是她不甘心!她身上的女主光环去哪儿了?她不应该折在这个地方!

陵阳道人摇了摇头,言语平静,“谢良娣的系统这样没用吗?竟然连这种时候也保全不了你。”

谢静宜瞳孔都震动了,“你怎么知道系统是什么东西!”

她疯了一样地抓住陵阳道人的衣角,“你也是穿越者,是不是?”

陵阳道人将衣摆抽了出来,皱眉看着谢静宜,“贫道并非你口中的穿越者。”

“可我知道你有系统,并且看得出,它很无能。”陵阳道人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近乎蛊惑一般地开口,“谢良娣,今日走出这个门,你只有死路一条。”

“可我能帮你逃过一劫,端看谢良娣抓不抓得住这个机会了。”

谢静宜的目光重新聚在这位道长的脸上,有些怀疑地问道,“你帮我?你为什么帮我?你不是谢令姿请来的吗?”

“贫道为你而来。”陵阳道人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是个聪明人。”

谢静宜心中挣扎了片刻,便开口道,“你要怎么帮我?”

“我有一丸假死药,或者谢良娣听过,金蝉脱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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