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额尔敦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木布再大胆,也不至于特地去皇朝东宫跟皇朝太子抢女人。
所以他为何救下谢静宜,又为何把她带回蒙部?
哈斯额尔敦并不明白,但他心里清楚的是,那木布与皇朝人,有了勾结!
大概率就是与这谢静宜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勾结在了一起!
蒙部王低低笑出声来,“好忠贞的女子,赏。”
于是有人端了盘珠宝来给谢静宜。
谢静宜便盈盈一拜,谢了蒙部王的赏赐。
“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回大王,五个月了。”
蒙部王抚掌而笑,“好好好,再有五个月本王便有王孙了!”
蒙部众臣齐声道,“恭喜大王——”
自谢凌与李溪妤离去,谢令姿的县主府就略显冷清,虽有众多世家贵女聚会宴席给她下帖子,谢令姿为多是拒绝。
京城的雪愈发大了。
这日,谢令姿正和两个丫鬟商量各家的年节礼。
“小姐,和安县的岁供也送来了。”
谢令姿微微点头,“明日就是小年了,过得真快……”
“各家的年节礼再去查一查,有什么缺的尽快补上。”
风雪中,有丫鬟进来通报。
“县主,有个自称受过您恩惠的老人想要见您。”
“她说自己姓刘。”
谢令姿隐隐有些预感,是铁柱的奶奶刘老太。
没想到还真是。
刘老太进了县主府,身后还跟着个半大的女孩。
“见过县主……”
“春来,快拜见贵人。”
刘老太扯了扯小女孩的衣裳,小女孩怯怯的看了一眼谢令姿,一下子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见过贵人!贵人!刘奶奶说您最有善心了,求您救救我姐姐!”
谢令姿示意青鸾将她扶起来。
转头问刘老太,“这是怎么了?”
刘老太也是一脸为难,“这孩子命苦,我看着心疼,原只是想带她碰碰运气,县主您听听她自己说完,再看要不要帮她吧。”
春来眼中尽是泪水。
“县主贵人!您,您先听我说可以吗?”
“若您为难,这就是我姐姐的命,春来转头就走,绝不多留!”
谢令姿点了点头,“青鸾,给这孩子拿件厚衣裳来,如此冷的天气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喜鹊,去搬个小凳子,叫她坐到火盆边说吧。”
春来有些高兴得想哭,刘奶奶说的没错,这个和安县主是个好人!那些京城里的官只要听她开口,就马上要把她赶出去。
在这个吃人的京城里,穷人的命,不是命。
“县主,我与姐姐是和安县人,爹娘走后,辗转来到京城中谋生。”
“我与阿姐没别的手艺,但很会养花,便在京中卖花为生,虽不能发财,但也可管温饱。”
“只是冬日没多少娇嫩的花可以卖,我与阿姐的日子便不好过了起来。”
“阿姐就决定提前催一些花开,在冬天卖个稀奇,只是催花并不容易,阿姐最终也只催开了十枝。”
“家中只有一件棉衣,阿姐就让我在家中等她回来。”
“可是阿姐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谢令姿听到这儿,眉头微蹙,“你阿姐她……”
春来啜泣了两声,接着说道,“他们说,阿姐被人带进了宁王府,一夜没出来过。”
“我去宁王府要人,却被守门的打了一顿丢在了地上。”
“县主贵人,我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找您!”
“京城中的官老爷一听事情与王爷有牵扯,都把我赶出去,我不知道还能去找谁为我主持公道……”
谢令姿心中五味杂陈。
“春来,是不是宁王看上了你姐姐,所以要你姐姐进府伺候他?”
“我说些难听的话,虽然这样算是他道德败坏,可我的确难以插手,到时他一句你姐姐是自愿的,那就能将此事糊弄过去。”
春来一个劲地摇头,“不可能!我阿姐不是那种人!爹爹走了才没到一年,我与阿姐还在孝期!”
“阿姐生的貌美,在和安县,十里八乡的男子都来求娶,阿姐一个也没答应,到了京城,有个伯爵府的公子甚至要娶阿姐为妻,阿姐也拒绝了!”
“阿姐与我说,此生只愿与两心相许之人共度余生!”
谢令姿听了这话,慢慢点了点头,“也是赶巧,你们是和安县人。”
“喜鹊,去带些礼物,我们去宁王府拜访一下。”
谢令姿看着春来,“把这厚衣服穿上,我们一起去寻你阿姐。”
宁王听到谢小姐求见,笑了一声。
“如今兰儿竟然如此有礼数?往日不是自己就进来了吗?怎么今日还通报我一声?”
“王爷,不是谢兰之小姐,是和安县主谢小姐。”
宁王的笑容淡了下来,但眼中露出一些兴味。
“哦?和安县主?倒是稀客。”
“快将县主请进来吧。”
宁王一开始也是动了要娶谢令姿的心思的,这谢令姿生得好看,又聪慧,可宁王却发现谢令姿对他疏远极了,对着他的示好视而不见,甚至避之不及。
宁王发现谢令姿并不好掌控,而后来谢兰之出现,就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不过,他跟谢令姿平日素无往来,今日也不知她上门所为何事?
宁王把人请到了会客厅。
宁王到时,谢令姿正品了一口宁王府的茶。
上茶的是个年轻女子,扭着纤细的腰肢走来走去,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一般。
谢令姿见那女子眼含秋水,一口绵绵小嗓,叫人无限怜惜。
谢令姿觉得古怪。
这宁王府上不用奴婢,倒是随处可见衣着暴露的女子,当真是古怪极了!她是女子,看着只觉得这些姑娘们要冻坏了,若是男子,该如何呢?
恐怕是要在姑娘们裸露在外面的腰肢上摸一把。
“和安县主怎么想到来我宁王府了?倒真是稀客!”
看宁王来了,谢令姿便笑着开口,“见过宁王。”
“殿下还真是会享福。”
宁王便一下子笑开了,“不过是府上养的舞姬,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倒是县主今日来,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