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似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姑娘,震惊而又怀疑。
“你确定是你做出来的?”
夏宝儿郑重点头:“确定。”
她从贝壳包包里,拿出来一张丫丫的作业纸。
这上面是她手抄止血药的药方。
夏宝儿将这张纸递给了院长。
陈首长也凑过去看。
清丽娟秀的字迹,字如其人。
“这上面是止血药的药方,请您过目。”
院长看着药方,神情越来越激动,连连点头应是,“没错没错,这张方子果然绝妙,怪不得止血效果这么好,这要是用在部队里,我国士兵的重伤治愈率得提高多少啊!”
那数字,他简直不敢想。
夏宝儿又道:“这张方子我可以无偿提供给军医院。”
这句话一说,院长和首长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夏宝儿。
“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院长掩下心中的激动,将药方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指尖轻扣着桌面,沉吟道:“你说。”、
“第一,我希望院长能够将这张药方申请专利,并且署上我的名字,这张药方,我可以无偿提供给军医院,你们找到可靠的渠道量产,将这一款止血药用到前线的战士们身上,但是,绝对不可以随意将药方卖给他人。”
“他人?”
陈首长眸带审视。
夏宝儿则面不改色的说道:“除了你我和制药厂三方之外的人,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算他人,药方,你们只有使用权,没有转让权,这一点,我们要写合同,去法律公证。”
这般直接的措辞,倒是让陈首长微微一愣,院长那边只略带思索,便点头答应。
“你的顾虑是对的,很有远瞻性的年轻人,你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医院任职?”
夏宝儿却摇头,“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她才刚满十八岁,所有的医疗知识,都是从空间古籍中自学得来的,而且,主攻的是中医药方面,现在的她,并不适合来医院任职。
一是年纪和阅历跟不上,不足以服众。
二是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下乡的知青,没有任何关于医学方面的文凭,她必须对病人负责,也需要对医院负责。
三则是因为她自己,未来的路,她有自己的规划。
“那第二点是什么?”
陈首长眼中的审视愈发浓烈。
夏宝儿有些紧张,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刻意去忽略陈首长眼底的审视,深吸了一口气答道:“第二件事情,非常难,我希望能和首长您单独谈谈。”
院长巴不得快点走,他要把这张药方好好的研究研究,再认真的考虑这上面的药,怎么样才能生产出来,好早日给前线的士兵们用上。
医院嘛,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多,但是医药渠道,绝对的多。
更何况,他这里还是哈市的军区总院。
办公室里只剩下夏宝儿和陈首长两个人,气氛有些紧张,针落可闻。
“说吧,你的第二点要求,是什么?”
夏宝儿组织了一下措辞,“我希望上面能够重视有关于中药材这一方面的事情,不要把它忽略掉。”
陈首长挑了挑眉。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从始至终,我都很清楚我的想法,也很明确我的目标。”
夏宝儿不卑不亢,背脊笔直。
“我知道,如今的国家,百废待兴,刚刚遭受重创,也正在慢慢的摸索着前进的方向,农业、工业,包括军工发展,都是国之根本,推陈出新,势在必行,可是中医中药,也是我们国家的瑰宝,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我们嗤之以鼻的,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夏宝儿不想要看到日后,所属于我们的一切,被别人提及时,却已经成为了别国的专利。
“你知不知道,就你所说的这一番话,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你抓起来,直接下放到农场?”
“我当然知道。”夏宝儿害怕吗?
她怕!
可是,万事开头难,她已经在努力的做好开头了,不是吗?
“可是我更相信首长,您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首,我们国家的主权,不容任何人来侵犯,属于我们的瑰宝,也不能变成别人的!”
战乱时期,那些被掠夺的珍宝,焚烧的古籍,惨死的英魂,我们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我们的国门,迟早会向世界打开,我们现在贫困,不代表以后贫困,我们现在落后,不代表永远落后,迟早有一天,我们会登上世界的顶峰,用实力向世界证明,我们是真正的,打不倒的巨龙!
“我们可以用血肉铸墙,阻挡炮火,可是我们防不住小偷,防不住人心,首长您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正是因为夏宝儿说的太对了,陈首长的内心才格外的沉重。
是啊!
他们的国家,创伤太过严重,血迹斑斑,白骨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可以用的人才却太少。
但是,他们的国家,不会永远这样,他虽身居高位,也是从枪林弹雨中拼出来的,从穷苦的日子里过过来的,上能达天听,下能知民情,连这么个小丫头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他又怎么能被她比下去?
这要是传出去,他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死?
“你……”
陈首长话语停顿,夏宝儿的一颗心直接卡到了嗓子眼儿。
“很好!”
一句话,拨云见日。
巨大的喜悦,从夏宝儿的心脏蔓延开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牵扯到她的每一道神经,以至于她的眉眼、唇角都止不住的弯出了弧度。
“谢谢首长。”
她迅速起身,对着陈首长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好想原地蹦几下,来宣泄她的兴奋。
“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你现在谢我,是不是太早了?”
夏宝儿摇头:“不早不早,我相信首长,您能做到的事情,肯定比我多得多!”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夏宝儿只觉得浑身轻松。
她循着记忆,去了秋蓉婶子刚刚出来的那间病房。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笑声。
“你看看他,都二十多的人了,气性还这么大,你怕不是个河豚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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