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就凭你也敢对主上动手。”
阿狮兰已拿起了酒碗,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全部送他们上路,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是。”
梅儿一剑刺在了张钰瑾的心口上,随后抓住一个小孩儿,直接捅穿。
院中本就弥漫着杀猪杀羊的血腥味,如今这股腥味更是刺鼻。
阿狮兰一口喝光了酒,整了整袍子站了起来。
“检查一下有没有漏网之鱼?”
梅兰竹菊立即散开,四处检查活口,眼见所有人都没了气息,这才朝阿狮兰点了点头。
“主上,已经全都死光了。”
十几户渔民,一共五十几口,全在一夕之间送了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顿好饭,居然成了断头饭。
阿狮兰整了整衣袍,从一条缺了腿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淡淡的说道:“很好。”
旋即伸出了手。
“将子蛊给我。”
梅儿拿出了装子蛊的盒子,阿狮兰抓在了手中,盒子中的子蛊瞬间就化成了一团烟雾,被母蛊吸收。
一瞬间,他的脸色又好了不少。
兰儿上前了一步道:“主上,江乌遭到了火药的袭击,人心生变,大国师希望主上能回去。”
阿狮兰背着双手看向了远处的群山,淡声说道:“也好,本座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要不了多久,殷青璇就会被送到江乌,这可是他在尘世间唯一能入眼的女子。
他不在乎她嫁给谁,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只要她最终能在自己的身边,就够了。
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语气平平地说道:“牵马来。”
阿狮兰欲返江乌之际,夜湛正带着兵马一路疾奔,赶往岁寒城。
行至白江口,忽觉胸口一阵闷痛,不由慢下了脚步。
身边的兵士立即问道:“王爷,有何不对吗?”
夜湛摇了摇头。
“无事,准备过江。”
他翻身跳下了马,却觉心口犹如被什么嗜咬一般,疼得他眼前一黑,脚步不稳,顿时半跪在了地上。
兵士们吓了一跳,急忙搀扶住他。
“王爷,你怎么了?”
夜湛抓住了侍卫的手腕,想说自己没事,心口却疼痛如绞。
“我的心……”
夜湛在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难道阿狮兰说的催心蛊是真的?
眼见夜湛脸色苍白,说话艰难,兵士们顿时吓变了颜色。
“军医,快过来。”
一个背着药箱子的老头从后面跑上前,扣住了夜湛的脉搏,却并没有摸出什么,不由有些焦急。
“王爷觉得哪里不舒服?”
夜湛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话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连声大喊:“王爷,王爷!”
夜湛却是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众兵士又惊又怕,不由面面相觑。
“这可如何是好?”
“军医,你可看出王爷有什么病症?”
军医摇了摇头。
“王爷的脉搏一切正常,并不像得病的样子。”
“若是不得病,怎么会突然昏厥?”
军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医术虽然不错,却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病症。
眼见军医不说话,副将忍不住问道:“到底怎样才好?”
军医思量了片刻道:“岁寒城没什么名医,即便赶回去毫无用处,只有回京城,王爷才有希望治愈。”
副将咬了咬牙道:“军医说的没错,必须把王爷赶快送回京城,我先带人回岁寒城御敌。”
副将点了二十精兵,对几人说道:“你等带上战马六十匹,以共换乘,日夜不可停息,务必将王爷送回京城。”
其人齐声应道:“是。”
“那就快些走吧,其余人随我过江。”
北木达蠢蠢欲动,岁寒城必须得回,王爷这边也耽搁不得。
两帮人马同时行动,在白江口分开。
江乌。
殷重回朝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朱玉颜的耳中。
她靠在软红帐上,勾起了红艳艳的嘴角。
“这殷重到是命大,不过他说这么死了,确实有些太无聊了,我给他准备的大餐,怎么也得让他尝尝。”
她咯咯一笑,又问道:“阿木尔这两日如何?”
婢女恭敬的答道:“驸马爷一直都在陪着公主,两人刚刚还手拉着手出去玩了。”
“很好,听说王爷抓了殷青璇,要不了多久,他们兄妹就能在这相聚了,我对殷家可真是仁慈啊。”
朱玉颜说完便嚣狂的笑了起来。
阴冷的笑声入耳,婢女们全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她。
朱玉颜笑够了,才扭着水蛇一般的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把那碗熬好的药给驸马爷送去,待他见了他的父兄,怎么也要好好表现一番,才对得起我这段日子花在他身上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