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放开本少爷!”
拳头砸到前几日被家法鞭打过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季程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声。
但打人者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只闷着声拳打脚踢,下手一下比一下重,季程被打得头晕眼花,双手无力地胡乱挥舞。
有什么东西在掌心前一扫而过,季程下意识抓住,一用力便拽了下来,紧紧攥在掌心中。
“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国公府嫡子,你不想活了!”
季程狼狈地摔在地上,疼得捂住腹部蜷起身子,只觉得此时五脏六腑拧成了一团一样。
冷汗涔涔地闭着眼睛,不知活了多长时间,面前的人才停止了落下拳头,抬脚最后踹了他一脚,拍拍手扬长而去。
季程过了许久才有些反应,他颤抖着手哆嗦着扯下头上的塑料袋,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抬手时掌中攥着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有气无力地侧头看了一眼,身旁静静躺着一只在黑暗中泛着清润玉光的玉佩。
……
“我的程儿啊,你怎么成了这样……”
意识逐渐回笼之后,季程耳边是白氏熟悉的声音。
白氏正拿着手帕抹着眼泪,哭得惊天动地震天响。
“是谁下手如此无情,将我儿打成这样。”还没发现季程醒过来,白氏双眼通红,止不住地咒骂哭叫出声。
今日从承毅侯府吃了闭门羹回来后,她如往常一般带着些补汤来房中看季程,可谁知房间里空无一人,带着小厮将整个府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她才确信了自家儿子偷跑出府。
本想等着他玩够了自己回来,可谁知快到了宵禁还是没有他的一点点踪迹,几番犹豫之下,白氏便组织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府寻人了。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在偏僻小巷入口看见季程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时候,白氏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方才才醒过来。
直奔着季程院子过来,丫鬟小厮们端着沾满血的抹布进进出出,白氏看着季程惨白的脸色,只感觉这几日眼泪都要流光了一般。
嗫嚅着干裂的嘴唇勉强抬眸看向白氏,季程极轻地咽了口口水。
“玉佩……”
白氏擦泪的动作一顿,这才看见季程已经睁开了眼睛,她连忙凑近了些抓住儿子的手。
“程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不料季程并未回答她的话,只瞪着眼睛,嘴里喃喃道:“玉佩在哪……”
闻言,旁边一直静站着的丫鬟眸色一动,忙上前跪地,对着白氏道:“夫人,少爷口中说的是玉佩,莫不是昨日找到少爷时在他旁边发现的那一枚?”
白氏闻言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方才一心扑在季程的伤势上,哪里还记得什么玉佩。
听见丫鬟的话,季程眼睛瞪得大了些,勉强嗫嚅着嘴唇,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方才……打我……玉佩……”
白氏陡然一惊,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那玉佩是打你的人身上的?”
瞧着季程眼色,白氏顿时便确定了,她恨恨地咬着牙,抬手将通红眼眶旁边的余泪擦去,立马站起身来。
“程儿,我这就去找到那玉佩,定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把那贼人找出来千刀万剐!”
心下怒火升腾,白氏让丫鬟服侍在季程身边,一拂袖便出了院子,让下人们回到找到季程的巷子里,果然看见了那枚玉佩。
白氏没有犹疑,带着玉佩便去了京兆府。
她恨不得立马将那贼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也有意将事情闹大,这事很快便传进了季国蘅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