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托王子可不要忘了，这白央城几十年前可是被你们生抢走的！”刘副将微微一顿，眸底闪过一丝怒意，又扬声道，“如今用的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他略一咬牙，冷笑连连，声音中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若王子想得清楚，便可主动率兵投降，避免一场你们必输的战乱！否则到时候死伤惨重，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好大的口气！”
莫托上前一步，隔着城墙怒瞪过去，面目扭曲地看着刘副将。
“你说话还真是猖狂至极，怎么，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副将也敢口出狂言？”
他与卫青凌见过一面，遥遥一眼看去便认出了他。
他仰头大笑几声，脸上神色癫狂：“莫不是你们将军哑巴了，要你代为传话！”
他忽然将矛头指向卫青凌，刘副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卫青凌，后者显然也听见这句带着挑衅的话，微微仰头看过去。
“莫托王子，别来无恙啊。”卫青凌半眯着眼睛，声音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恼怒，他踩着马镫悠悠上前了几步，又道，“三皇子死在我刀下那一战，看起来似乎没有吓破你的胆？”
他尾音微扬，带着能听出来的淡淡笑意。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三皇子，莫托脸上神情僵硬了一会儿，那此生都难以忘记的场景又如同重新浮现在眼前一般。
扶在城墙上的手无意识地攥成拳头，莫托眼底满是血丝，有几分刻骨的恨意自眸中爆发出来，他死死盯着城门外那张不算陌生的脸，一字一顿地开口。
“卫青凌……今日本王子必取你性命，替老三报仇！”
“王子已开尊口，在下定奉陪到底。”
卫青凌声音沉静，驾马上前，与身后军队拉开一段距离。
见状，刘副将愣了一会，便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这是要斗将啊。
他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头，有些不明意味。
可这是在白央城，于此斗将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若莫托答应下来，保不齐是有什么圈套。
想到这里，刘副将心下一急，忍不住出声叫住：“将军……”
不料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话来，便见前方男子略一抬手示意他噤声，随后背对着整个队伍微微点头。
“好啊。”莫托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眸中闪烁着一阵危险的光，“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拿过身旁士兵手中的剑，一个飞身下了城墙，执剑直冲卫青凌面门。
后者脸色淡淡，略一侧身让开，随即动作极快地从马上翻身转向，手中神兵如同有灵识一般跟着他灵巧翻转。
手中的剑出了个空，莫托眸色一凌，立刻调转方向逼身上前，不料卫青凌不退反进，手中神兵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出，莫托连连后退，身上铠甲被划出一道明显伤痕。
借力落地，莫托看向卫青凌手中神兵，眸中满是惊骇。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战役中，就是这把兵器割下了老三的头颅。
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头升起，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四处喷涌的场面如在眼前，莫托一晃神的时间，神兵直直地朝向他的脖颈而来。
他呼吸骤然粗重，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他的喉咙般。让他半分也动弹不得，只眼睁睁地看着这抹寒光越来越近。
下一刻，莫托瞳孔骤然猛缩。
一阵头颅落地的沉闷声响传来。
听不见莫托发出的任何一点声音，只能隐隐看见在地上滚落的头颅上那双带着恨意和不甘而不肯闭眼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