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便想问问你，她这是怎么了？”
第一次听见卫青凌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丫鬟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不过细细琢磨之后，她心头有了些数，了然地抬手捂唇笑了笑，语气中满是揶揄。
“小姐这怕是害羞了，才不好意思同将军您说的。”这丫鬟脸上满是控制不住的笑意，又紧接着道，“这几日小姐操劳不已，想必是月事提前来了，小姐每来月事时小腹便会疼痛难忍，难以起身。”
“今日，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这番解释入耳，卫青凌眉目怔忪。
竟然是这个原因？
那方才想必是季安宁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得亏他遇到这丫鬟问了一声，否则怕是到现在也不知她那痛苦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卫青凌眸中闪过几分心疼，便匆匆对着这丫鬟道：“那你先去好生照顾着她，我稍后再来看她。”
闻言，这丫鬟才勉强收住笑意，点头行了一礼之后朝着主帐转身进去。
卫青凌一刻也不敢耽搁时间，抬脚便直奔后勤，先是找军医问了问这有关于来月事时小腹疼痛的缓解方法，从军医口中得知红糖姜茶有奇效之时，他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伙房。
凭着记忆找到了零散的红糖，姜和茶叶，卫青凌借了后勤士兵生好的火，动作有些笨拙但还算利落地煮好了一锅红糖姜茶。
用干净的小瓷碗盛了热气腾腾的满满一碗，卫青凌生怕这姜茶冷了，立刻便小跑着朝季安宁的营帐过去，抵达的时候，手中捧着的瓷碗依旧热气腾腾。
季安宁正好从榻上勉强坐起身来，见卫青凌匆匆闯进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下意识看过来，目光却在看见他手中熟悉的红糖姜茶之后微微一顿。
“这是……”
看见季安宁明显呆滞了一下地神色，卫青凌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上前在她旁边坐下，随即将手中瓷碗递过去。
季安宁垂眸看着碗中热气弥漫的姜茶，鼻间满是令人闻着舒服不已的姜味，似乎光是闻着，就让人身上消减了几分酸痛。
不过看见这个，季安宁也猜到卫青凌知晓了。
面上尴尬了一瞬，她轻咳一声，也没多说什么，乖巧地接过这姜茶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进而温暖了整个身体一般。
原先疼痛难忍的小腹，此时竟然也奇迹般地缓缓减轻了疼痛。
喝完姜茶之后，季安宁又出了一身的汗，她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唇，将空了的瓷碗递过去，斟酌了一会便轻声开口。
“谢谢。”
她一时有些词穷，心中更多的是后知后觉涌上的感动。
“你我之间无需谢字。”见她脸色终于红润了几分，卫青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了些，抬手拿起旁边柔软的狐裘披风替她披上，他又叮嘱几句。
“今日后勤没什么要紧事情，我已和宁子由知会了一声，你尽管休息，不用操心那些小事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听得人心痒痒的。
疼得一夜没睡好觉，季安宁此时眼底有着明显的乌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感动不已，万千情绪涌上心中，她最后也只是轻轻点头应下。
眸色软了几分，卫青凌见她答应下来也稍微放心了些，道：“那你再歇息歇息，我去处理些事情，之后便再来看你。”
说罢，他瞧着季安宁点头，之后才起身离开。
外面寒风瑟瑟，卫青凌系上月牙色的狐裘披风之后翻身上马，勒马调整了一下方向。
思来想去，季安宁不但提前来了月事，而且还疼成这样，定是在边疆受了凉，或是好久没有好好补补身子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