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卫青凌唇角才缓缓舒展来一抹笑容，他抬手脱下单衣朝着浴桶走去，被袅袅热气笼罩的时候，他展了展眉头，往后靠了靠。
两手随意搭在浴桶边缘，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他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季安宁，有些好笑：“既然没什么事情可做的话，不如帮我把帕子拿过来。”
闻言，季安宁脊背显然地僵了一下，但很快便又装作若无其事般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拿过帕子后像是下定了一个极大的决心一般，转身走过来。
但仍旧是低着头。
似乎是她走得太慢，卫青凌有些等不及了，微微坐直了些伸手探过来拿帕子，季安宁没发现他的动作，只察觉到手中帕子被人夺走，她下意识便抬眸看过来。
好巧不巧，正好看见卫青凌坐直后裸露出来的胸膛，泛着热气的水珠从他锁骨间蜿蜒而下，滑过一道陈年的旧伤，又没入水中。
季安宁看着，一时间有些晃神。
虽说不是第一次看见过卫青凌的身子了，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压根挪不开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受到一阵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面前垂眸便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骤然反应过来，她轻咳一声慌乱地移开目光。
“夫人想看直说便是，我定配合着。”卫青凌从嗓中溢出一阵低沉的轻笑声，攥着帕子的手背上青筋明显。
尾音微挑，空气中陡然升腾起几分动人的暧昧气氛。
季安宁呛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缓了一会儿后才勉强道：“只不过是不小心走神罢了，若有意看你，我当然是光明正大地看。”
见她梗着脖子一副嘴硬的样子，卫青凌眸色微深，忍不住哑然失笑。
分明脸颊都红得仿佛熟透了一般，却还是嘴硬得不肯承认。
见她明显从耳根羞红到了脖子，卫青凌心底一阵满意。
看来这个要强的小娘子，还是容易害羞得很。
翌日。
纷纷扬扬下了几日的雪在清早终于是停了，地面上堆积起的一层薄雪似乎也缓缓融化了。
但空气中还是泛着让人想要颤抖的冷意，卫青凌一大早便出去了，营帐中只剩下季安宁，她裹紧了披风，伸手去烤面前燃着的炉子。
掌心温热不已，季安宁垂眸盯着炭火有些走神。
“夫人，奴婢来添些炭火。”思绪被忽然走进来的小丫鬟打断，季安宁回神过来，微微点头将手拿开，随即盯着丫鬟麻利地将炭放进炉子里。
“盈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思考良久之后，季安宁看向旁边丫鬟开口。
闻言，盈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人这说得哪里话，帮夫人做事便是奴婢的本分，夫人尽管开口便是。”
话已至此，季安宁便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斟酌片刻，她轻声道：“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我想知道这附近离军营最近的有哪几个村落。”
虽不知季安宁用意何在，丫鬟微微福身答应下来，随即也不敢耽搁时辰，立马便转头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盈秋便又小跑着回来。
“夫人。”她喘匀了气，紧接着开口，“奴婢这段时日跟一位驻守边疆多年的士兵相熟，方才便去问了他，据他所说，这周边共有五个村落离军营最近。”
她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出来。
“福寿村，小塘村，朝阳村，山元村……”盈秋一顿，将最后一个手指放下来，道，“还有一个石头村，这个离这边最近。”
听到“石头村”三个字，季安宁心下一跳，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