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主动要和顾南风比试？
三皇子眸底一阵讶异，还是头一次听说女子学骑射，更何况是像季安宁这般身份不低，靠着家世门楣便可无忧一生的女子。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三皇子还是有了些兴趣。
长姐和妹夫比试切磋，也算得上熟人比试了。
他也想看看，季安宁究竟有几分本事，又或者顾南风会不会顾念些情谊，故意对她手下留情呢？
季安宁停了话头等着三皇子回答，身后，卫青凌晦涩的眸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眼底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而旁边，顾南风则是微眯着眼睛，眸光闪烁。
虽不知季安宁突然如此是何意思，但他心中还是有数的，据他所看，如今的季安宁还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就算真学了骑射，也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
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那就别怪他不念往日的情分了。
毕竟三皇子在此，手下留情可就对皇子不尊重了。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微勾起，心底莫名有些畅快。
季安宁平日里端着个长姐的架子对他指手画脚，今日恰好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给她些颜色瞧瞧。
在这么多人面前输得一塌糊涂，季安宁失了面子，总要学着夹着尾巴做人。
想到这里，顾南风眼底迟疑尽数消散，他上前一步对着三皇子微微附身，恭敬道：“殿下，既然长姐也想切磋一番，那不如就让我们比试比试？”
听了这话，三皇子兴趣更甚，唇角忍不住勾起笑容来，随即大手一挥，扬声道：“准了！”
话罢，旁边的随从立马去准备骑射比试的场地，丝毫不敢耽搁。
局势转变成了如此境地，刘副将脑子懵了一会，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恍惚。
“将军夫人要同他比试骑射？”他吞了一口唾沫，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同时有些着急了起来，下意识对着卫青凌开口，“卫将军，你怎么不拦栏？”
原先顾南风敢提出想要和卫青凌比试，必然是有些底气在的，不然绝对不敢如此狂妄。
可如今，竟阴差阳错地让季安宁与他比试。
保不齐她会因为故意下了顾南风的面子而被其可以针对啊！
刘副将心急得很，但瞧着卫青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底又不免疑惑起来。
“不必着急。”看着士兵们摆好靶子，卫青凌微眯了眯眼睛，又道，“你知道，她并非莽撞之人，若没有对应的计策定不会冲动行事。”
说到这里，卫青凌声音微顿。
他颔首，悠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取过弓箭翻身上马的女子。
季安宁一身骑装，束发的带子随风扬起，流苏耳饰轻晃着，是这凛冽边疆中最耀眼明媚的一抹色彩。
不知不觉，卫青凌眸光柔和得不可思议，唇角勾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柔笑意。
“信她。”
最后，他薄唇微张，轻吐出这两个字。
刘副将虽不明所以，但听到卫青凌笃定的话后便也定了定神，有些紧张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有随从搬了椅子过来，三皇子懒懒地依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一个葡萄便送入嘴中，期待地看着这场比试。
季安宁和顾南风所骑的马并排而立，凛冽风声在耳边飒飒作响，顾南风慢悠悠地拉着缰绳，斜睨了旁边的女子一眼。
“放心吧，待会儿不会让你输得太过难看。”
话中是能听得出来的得意和嘲讽。
闻言，季安宁面色丝毫未变，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轻嗤了一声。
“世上不自量力者居多，原来你也是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