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刚把车子停好就看到这一幕,顿时赶紧抬手阻止。

“住手!”

“你干什么呢?”

“住手!”

“你敢殴打老人?”

同志们气势汹汹的下车,赶紧把人扶起来,把那个颤颤巍巍的老爷子给挡在身后。

“你这个同志你怎么回事?这对夫妻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殴打他们?”

“老年人身体脆弱,你这么推要是把人推出个好歹来,我告诉你得跟我们到警局去!”

警察同志严厉的教育这个年轻男人。

老两口一直在后面抹眼泪。

那男人看着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警察,顿时也有些慌了。

推一下自己爸妈咋了?

怎么就偏偏被警察看到了?

又是心虚,又是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岂不是丢死人了。

但是也不敢跟警察犟嘴呀,于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警察同志,刚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他们是我爸妈,没事的,我们就是吵嘴,没事的。”

说着还示意自己爸妈:“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向警察同志解释一下,我们就是吵了两下。”

“我可是你们亲生儿子,你们可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难道你们想看着我去坐牢吗?”

说着说着就又凶起来了,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母,吓的两人后退两步!

警察皱眉还想说什么。

结果男人迅速的转移了话题:“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什么事情?有没有什么 我能帮得上忙的,为人民服务,人人有责。”

这时候警察才想起还在车上的戴冰。

“这是戴长海家里吗?”

“你是戴雷?”

戴雷一听这话可是有点懵逼了,搞了半天,这是来找自己的?

还有点心慌,脑子里疯狂的在转,自己这些天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好像并没有呀。

“是不是?”

警察再次询问了一句。

旁边被赶出来抹眼泪的老大爷赶紧举起手:“哎,同志,同志,我是戴长海,我是。”

“这是我的儿子戴雷。”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来找我的?”

“是不是我闺女有消息了?是不是我的小冰找到了?”

老大爷眼睛红了,有些迫切的抓住同志的手臂,激动的颤抖,连声询问。

这个时候车门里才再次下来一个人,刚才戴冰一直就坐在车上看着。

她其实隐隐已经有些预感了,尽管她对这一对夫妻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心里有一个 声音在告诉她。

这两个人,就是你的父母。

是你的家人。

只是她坐在车里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两个人,所以发呆了一下。

她出了车门站定,依旧是一言不发,最先看到的她的人,是那个被同志扶在手里,刚才摔了一跤的老太太。

她看到了戴冰,然后整个人瞬间一个踉跄,随后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的嘴巴张张合合,仿佛是在喊冰冰两个字。

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唇瓣在颤抖,仿佛是嗓子已经用尽了全力,却又被情绪给堵了回去。

她迫切的想要冲着戴冰跑过来,却直接左脚绊右脚,如果不是同志们扶着的话,可能会在摔一跤。

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戴冰。

就连刚才骂骂咧咧,又心虚的戴雷,都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戴冰。

“冰冰!!”

压抑的情绪终于倾闸而出,和沙哑的嗓音,一起宣泄出来。

戴冰被那个老爷子揽在了怀里。

随后又被那个老太太也抱在了怀里。

俩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戴冰:“冰冰啊,我的冰冰!!”

“你去哪去了,你这个死孩子,爸妈找了你多少年,你知道吗?”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现在才回来啊。”

“冰冰!!”

两人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儿说,戴冰怎么现在才回来,一会又不断的道歉。

“对不起啊冰冰,对不起啊,对不起……”

“都是妈的错,妈当初没看好你,对不起……”

“对不起,冰冰。”

嚎啕大哭的声音在戴冰的耳边不断的被放大,戴冰就这么站着,任由两人挂在自己的身上,又是拍自己的背,又是抓自己的手。

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一丝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的心脏有些酸涩,像是被一只大手,揉来捏去。

她觉得这两人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血缘的羁绊,就那么一眼,就能感觉出来。

旁边的戴雷用飘忽的眼神看向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

随后向警察同志打听是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也照实说了,是别人把戴冰送回来的,说是小时候看过戴冰的照片。

等到这对老夫妻的情绪平静了一下之后,警察同志就交代了一下。

又让夫妻看了戴冰耳朵后面的胎记,并且拿出了他们手中唯一一张戴冰的照片进行对比和核实。

看了一下胎记的形状,除了范围大了一些之外,整体的形状其实也是没有变的。

一样的年龄,一样性别,一样位置的胎记,和一样的相貌。

世界上基本上没有这么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所以警察确认完毕后,就把时间留给了团聚的一家人,只是走的时候交代戴冰:“过两天跟着你爸妈到警察局来,给你们新增户口给你办身份证。”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必须有身份证,如果没有的话,出门甚至会被抓起来。

就算是在外面租房子,暂住证什么的,也查的都很严格。

“我知道了,谢谢。”

“还有你啊,这个同志,不能打人,何况这还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你要是再敢打人,到时候把你带回去教育一番。”

这话自然是警告戴雷的,戴雷听了之后,有些心虚的摇摇手,表示再也不敢了。

警察这才离开,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剩下一家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刚才一直没打开的院子门,突然一把被拉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面色不善的女人,拉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还不回家?干什么呢?准备死外面了,是不是?”女人张嘴就对戴雷一通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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