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包厢里，赖皮强等人全都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鼻青脸肿的他们，身上多处骨折，现在是真的犹如一条条丧家之犬。
林凡却并没有走，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李慧芳则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嘭！”
包厢门再一次被推开，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扫了一眼趴着的几人后，快步来到了林凡身旁。
“林镇长，你没事吧？”
“没事，这些家伙酒后无德，竟然自己打起来了，作为热心观众，我就顺手替他们报了个警，也不知道这群家伙身上背了多少案子，还有身上会不会有违禁药品。”
林凡笑着递给来人一根烟，这警察自然是他叫来的，所以有些话，也只是说给趴在地上的赖皮强说的。
“放心，我一定好好查查。”
所长发话，下面人自然心领神会，十几个警察便将他们架了出去，但肯定是不能先弄回所里，得先送去医院，后续自然是一系列的调查，即便是没事，这形成的伤害罪，最少也得拘留十五天起步，而处理完这些，林凡才带着李慧芳走出了包厢。
“姐夫……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撒谎。”
李慧芳耷拉着脑袋，坐在了副驾上，她真没想到林凡发起火来，这么可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坐在主驾的林凡吐出口烟，他没想到李慧芳竟然会骗自己。
“我……我这不是看……谢倩要倒霉……又觉得你是想管她的……但就差那么一点点动力，所以……我就撒了谎，想给你加点力……谁曾想你发了这么大的火……对不起姐夫……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慧芳咬着下嘴唇，现在想起林凡心中火都感觉到恐怖。
她万万没想到，林凡会变得这么疯狂。
“算了……”
深吸了一口烟的林凡，看着眼前湿漉漉的地面，目光深邃，那感觉是在回忆着某些事情。
“我只是想起了之前一件窝囊的事。”
“和女人有关？”
李慧芳就觉得今天的林凡不对劲，果然这里面有事。
“大四那年，我和初恋女友去吃饭，她上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捏了屁股，而我最终选择了沉默，这件事也导致最终，我俩分道扬镳……所以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痛……”
林凡靠在座椅上，握紧了拳头，这真正的初恋，是大三和祝芷萱断了联系后，便跟一个暗恋自己的学妹走到了一起。
“当初临近毕业，我不敢也不能动手，否则一旦出事，我这种家庭根本不可能帮我一点点忙……如果因为打架被拘留，拿不到毕业证的话，我这四年书就白读了……所以我当初窝囊的拉着她的手离开了那个饭店，她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失望。”
“姐夫，我知道你之前很多事非你所愿的。”
李慧芳握紧了林凡的手，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日子里，他的窝囊也只是底层人无奈的自我保护，毕竟本就紧巴的日子，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所以很多老实人的骨子里，只是想要继续苟且的生活下去，哪怕平淡，无事无灾便是幸福。
所以，别欺负老实人，他们并不是不好战，只是更担心自己的生存，一旦生活彻底破碎，那压制在体内的魔鬼，就会彻底爆发，就如同此刻的林凡，当没有了后顾之忧，自己能够收拾残局的时候，这些人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垃圾罢了。
“算了，曾经的林凡已经死了！”
将烟头丢出车外，林凡这才发动了车子，一路呼啸，向着医院宿舍的方向驶去，明早李慧芳是早班，所以不想她折腾太远。
可就在车子驶过一座大桥的时候，李慧芳突然看到路边一个人影。
“那不是你同事嘛？”
顺着李慧芳手指的方向，林凡也看到了站在桥边的曲丽萍，被淋湿的她惊恐的挥舞着手臂，而就在她前方不远处，那叛逆期的谢倩竟然坐在了桥栏杆上，几乎就在他看到母女俩的时候，那谢倩竟然张开双臂，顺着大桥一跃而下。
“我草！”
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林凡急忙推开车门下了车，翻过护栏的他，一把拉住也准备跳桥的曲丽萍，随后便低头看向那滚滚江水。
“倩倩……你不活我也不活了！”
疯了的曲丽萍不断的哭喊着，眼睁睁看着女儿跳江的她，此刻世界观已经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