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皇后试探着。
“为了衿儿。”楚婉夕笑笑。
皇后略略颔首，“你是为了衿儿回来，这么说是不打算见他了？”
提到那个人，楚婉夕笑得释然，“见与不见都好，反正即便现在再见，也不过是一个旧人而已，一切都过去了。”
皇后缓缓垂眸，她心里明白，楚婉夕心里已经对那个人彻底放下了。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想必也就是如此了。
眸光看着楚婉夕，她顿时想到了自己，虽然自己守了那人一辈子，不也早就心死了么？
……
月子衿一到了月都，就直接给月子轩递了消息，此时就在月宫御花园等他。
“六哥。”
月子轩闻声转过身来，看见月子衿，开口，“我听你信上说，你将夕娘娘接回来了？”
“是，我娘以后总归是要和我生活在一起的。”
月子轩略略点头，看着月子衿郑重问，“你真的不打算做皇帝么？”
月子衿笑着摇头，“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哪里能做得了皇帝，你比我更合适。”
“可是，你知道，你只要做了皇帝，才能为你娘正名。”
“六哥，如今我能和我娘在一起就好，那些个虚名，不重要，我和我娘都不在乎。”
月子轩略略点头，微微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劝不了你，但是，父皇那里……你知道，他一直都希望你继承皇位的。”
“无妨，这件事由我去说。”月子衿拍了拍月子轩的肩膀。
“你不想做皇帝，便做一介闲王吧，将来文安公主嫁过来也不过委屈。”
“六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并没有打算以后留在西凉，这次回来也只是听说了四王爷逼宫的事情，顺道带我娘来看看。”
“这么说，你以后就打算留在东楚了？”
“是。”月子衿略略皱眉，“其实我想着将母后一同接回去，但是母后毕竟是西凉的皇后，于理不合……”
“没错，你放心，我会代你好好孝敬母后，以后你多回来看看便好。”
月子衿微叹，“是小七不孝了。”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夕娘娘想必是不想留在西凉的，这种事情没办法两全。”
月子衿抿唇，“看看以后能不能说动母后，将她接去东楚暂住。”
“也行，有我在，月宫里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母后若是在你那里，我也是放心的。”
“多谢六哥。”
“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走吧，我去看看父皇。”月子衿说着手中握住了夏侯音给他的小瓷瓶。
……
永延宫。
凄苦的药味笼罩着整个大殿，使得整个殿内都阴沉沉的，带着沉重。
景帝埋在锦被里，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越发的显得脸上颧骨凸出。
而他那双大手，更是干瘦的可怕，皮肤下面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
在他的手中却紧紧的握着一枚扶桑花暖玉，指尖时不时的摩挲着。
“婉夕……”
“臣妾在呢。”萧明鸾坐在景帝榻前，握住了他那双干瘦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