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一个炸/弹。
这话一落。
赵向锋眉目微凝,神色冰冷,“林玉兰,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
“向锋,你就是对她太客气了。”从大杂院内出来找陈美娜的苗银花,她一听这话,先是朝着赵向锋说了一句。
转头上来就是朝着林玉兰大耳刮子抽了上来,“林玉兰,我真是给你脸了。”
“我家美娜哪里得罪你了?你至于这般背后诋毁她。”
“还我家美娜和人睡了,我看你这个破烂货,被沈厂长的儿子给玩腻了吧?”
“你个玉臂千人枕的婊子,还好意思说我家美娜?”苗银花淬了一口唾沫到林玉兰脸上,“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那风骚的样子,连自己的妹夫都忍不住勾引的骚蹄子!”
真要是论骂人。
十个林玉兰都不会是苗银花的对手。
果然——
苗银花这话一落,林玉兰便羞愤的要命,“二婶,你别血口喷人。”
苗银花冷笑道,“我还血口喷人,你去问问整个大杂院,谁不知道你林玉兰没名没分的和厂长的儿子搞在了一起?”
“你还来诋毁我家美娜?你配吗?”
骂痛快了。
苗银花看都不看林玉兰,转头朝着赵向锋问道,“美娜呢?”
她就是没看到俩孩子敬酒,这才出来找人。
赵向锋看着苗银花护犊子的样子,他突然就羡慕起来陈美娜,因为,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她在官茅房。”
苗银花知道自家闺女的毛病,她点点头,“那等一会,还有一桌长辈酒敬完了,你们就早些去赵家。”
赵向锋点头。
可惜。
他们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到人出来。
官茅房女厕所内。
陈美娜刚一进去,眼前就一黑,不省人事了。
厕所外面。
“不太对。”
赵向锋突然说了一句。
他话还未落,苗银花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女茅房。
里面空无一人。
苗银花的脸色当场就白了,“不见了。”
“抓住她!”
“林玉兰肯定知道。”
从林玉兰出现在这里,她就是不怀好意的。
可惜。
等赵向锋他们出来的时候,林玉兰也不见了。
赵向锋眉目发沉,“早有预谋。”
苗银花深吸一口气,“我去林家,你去找美娜。”
纵然是着急的不行,但是她仍然不能慌张。
“不能把美娜丢了的事情,透露出去了。”
酒席结婚呢,出了这种事情,对于女方的名声有损。
赵向锋缄默。
他点头,转头直奔大杂院酒席上,他已经推算出来了所有的场景。
能够悄无声息的把陈美娜从厕所带离,甚至,让她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这证明了,她被人带走的那一瞬间,起码是昏迷的。
只有这种状态,才能保证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可是,他就在官茅房外面,哪怕是里面把陈美娜给打晕,他也能听到声音。
也没有。
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下了药。
喝了酒。
所以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了。
一想到这里,赵向锋心里就发寒,因为上一次被这样对待的是他自己。
而今,一想到这个可能被陈美娜给遇上了。
向来稳重克制的赵向锋,内心就忍不住多了一丝暴怒。
赵向锋回到酒桌子上第一件事,就是朝着齐春梅走去,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脸上的肌肉线条,已经暴露了他。
“你出来。”
声音冷漠。
甚至是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森寒。
齐春梅在吃菜,她似乎不意外自己被赵向锋找到,她嗯了一声,“这就来。”
这下,整个桌子上的人,都跟着看了过去。
胡奶奶似乎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张了张嘴,但是齐春梅已经被赵向锋给带出去了。
她意识到什么,端起自己的酒杯闻了下,蒙汗药的味。
她倏然一震,“糊涂啊。”
“春梅糊涂啊!”
都到这一步了,两家也都和解了。
何苦啊。
这真的是何苦啊。
*
陈美娜其实没昏多久,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其实也不过是十来分钟而已。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在看到薛东来的时候,她瞳孔骤然放大了几分,“薛东来?你要做什么?”
薛东来在给她煮醒酒汤,只是,没想到陈美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般警惕。
薛东来心头发苦,他把煮好的醒酒汤,递给了她,“喝一些。”
陈美娜低头凝视着那一碗醒酒汤,“你妈敬给我的酒有问题?”
薛东来不说话,他低垂着头,白皙的脖颈微微勾着,安静极了。
陈美娜冷笑一声,“好啊,好啊。”
“为了把我弄过来,你妈真是煞费苦心了。”
那一瓶酒,不止她喝了,齐春梅更是直接喝了三杯。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美娜才会接过那杯敬酒的,她甚至没让对方碰自己的杯子,但是谁能想到呢。
齐春梅怕是把药下在了,整个酒瓶子里面,也就是说,可能那一个桌子上的人都喝过。
“陈美娜。”
薛东来举着白瓷碗,里面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伤害你。”
他曾答应过她,要做一个好人。
陈美娜白玉一样的脸上,满是冷意和不信。
他没想过伤害她。
所以在她结婚酒席上,把她绑了过来。
这不是伤害是什么?
薛东来见她不信,内心极为苦涩,“我只想求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他抬眼认真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期待,“我是说如果,陈美娜,如果我当初不做那些事,我们之间会有可能吗?”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他要用这种方式。
双方之间也是剑拔弩张。
陈美娜抿着唇,不说话。
没有可能。
不管是她,还是原身,他们都对薛东来这种疯批,敬而远之。
薛东来足足等了三分钟,也没等到答案。
正午的太阳从破烂的窗户处照射在他脸上,一张俊美阴柔的脸在这一刻,显得过分苍白。
哪怕是最强的烈日,也无法驱散他脸上的寒。
“我知道了。”
声音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薛东来起身他把醒酒汤,放在了陈美娜的旁边,是她一抬手都能够到的位置。
可惜,陈美娜看都没看。
她甚至连余光都没少往这边扫一眼。
薛东来知道这是陈美娜,对他有了防范之心。
他沉默了下,安静的走到一旁,拉开了一个箱子。
“我就想给我一个机会,看一看,还有没有可能。”
“所以,你和林玉兰合作?”
陈美娜问他。
“你该知道的,薛东来,我最讨厌的人就是林玉兰。”
以前还有薛东来,只是经过那一遭后,她便把薛东来这三个字,从她的人生给剔除了。
现在不是。
陈美娜一字一顿道,“你比林玉兰还讨厌!”
这话一落,薛东来浑身震了下,他连手上的箱子似乎都有些搬不动了,阴郁的眉眼都跟着耷拉了下去。
“抱歉。”
他说。
陈美娜的手腕被绑着,“放开我。”
“我要回去。”
薛东来,“我会放了你。”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陈美娜没说信还是不信,如果她手上不是有绳索绑着,可能更为可信一些。
薛东来见她不信,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他将箱子搬到了陈美娜的面前。
“这是我挣的,打算给你的彩礼。”
他打开了箱子,一箱子整整齐齐的大团结。
拿命挣的。
天知道,在这短短的几个月,薛东来到底是怎么做到挣到这么多的。
可惜,这么多钱放在陈美娜面前,陈美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薛东来见她看都不看,他慢慢的把一沓一沓的大团结拿了出来,“我之前总是以为你是嫌我没钱,所以才选择了赵向锋。”
赵向锋来提亲的那天,他看到过。
他不止带了好多的彩礼,他还带了好多的钱。
那是薛东来这辈子都未见过的。
陈美娜不说话。
薛东来似乎习惯了,“所以,你走了,我就拼命赚钱,我想着你去了海岛也好,这样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但是。”
说到这里,他声音苦涩,“我没想到你从海岛回来,竟然是要结婚。”
这一手把他的全部计划,都给打破了。
他只能慌乱的,被动的,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收拾东西跑到了首都。
来见她。
都到了这个地步。
薛东来其实还是不死心的,“陈美娜。”
他低头凝视着她,此时此刻,他眼里的爱意和喜欢,几乎要化为实质迸发出来,“如果我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我也愿意当一个好人。”
“你愿意看看我吗?”
他甚至都不敢提让陈美娜来喜欢他。
他就想着,陈美娜能看看他。
看看他也好啊。
陈美娜不说话,她平静地望着薛东来,“薛东来,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从前没有。
今后也不会有。
薛东来眼里希冀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他说,“我知道了。”
低着头,去把陈美娜手上的绳索给解开了。
在陈美娜不解的目光下,他把那一箱子的大团结摆放的整整齐齐。
一起塞到了陈美娜的怀里。
“在绑你来之前,我想过无数种可能。”
“我就这样强了你,睡了你,毁了你,然后你就彻底是我的了。”
在也没人跟我抢了。
听到这话,陈美娜的脸色骤然变了下,“薛东来。”
薛东来应了一声,俊美的面容此刻满是柔软,“但是绑了你来了以后,我看着你睡在那。”
“我就觉得,看看你也挺好的。”
“陈美娜,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他闭着眼,不去看她,他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后悔,就会舍不得。
“我挣来的钱本来是想着给你当彩礼的。”他声音嘶哑,“可是你不要,那就给你陪嫁好了。”
他睁开眼,似乎要最后在看一眼她。
“陈美娜,我曾想过得不到你,就毁了你。”
“可是,当你真正睡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舍不得了。”
“陈美娜,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