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和秦云飞却是一身畅快,总算是让苏氏吃瘪了!苏氏被休,苏府不认她,她日后惨况可想而知。恐怕她要沿街乞讨,臭死在马路大街上!到时便知侯府的好!
可苏凌雪半分不曾退让,微微仰着下巴,“慢走不送!”
简直是无可救药!
苏父和苏母一脸忍无可忍,正要离开,前院管家匆匆前来。
“世子、夫人!圣旨到!”
秦母一惊,圣旨?
秦云飞心里也顿时一喜,莫非苏凌雪已经找圣上求了他袭爵的圣旨?他扫向苏凌雪,可苏凌雪压根儿没给他一个眼神。
宣旨的是焦大伴。
一众人等齐刷刷的跪下,苏父苏母也被迫留下,心中有些意外。侯府门口罗雀,陛下会给侯府下旨?关于什么?莫非传言苏凌雪为皇帝治病一事是真?不可能,那个言行无状的丫头怎可能会这种本事。
“公公辛苦了,这圣旨是给我家云飞的?”秦母问道。
焦大伴瞧着苏凌雪,眼神柔和:“算是吧。”
秦母欢欢喜喜的跪地接旨,“那烦请公公快些宣旨吧!”
焦大伴朗声:“医女苏凌雪、永宁后世子秦云飞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有女凌雪,聪慧机敏,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实乃世间女子典范;苏凌雪救驾有功,行功论赏,赐府邸一座,奴仆足数。”
秦母听到这忍不住皱了眉头,“公公,是不是搞错了?这圣旨不是给我们云飞的吗?怎么尽在夸苏凌雪?她一个胸无点墨满心城府的人,可担当不起陛下这般的赞誉。”
焦大伴那张和煦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侯夫人的意思,是陛下识人不清?”
秦母犹如当头一棒,冷汗顿时都下来了,她连忙叩头,“公公恕罪,我……我……是我胡言乱语……”
焦大伴冷着声道:“侯夫人是侯府老人了,宣读圣旨这种事,不可打断,否则是藐视君威!”
他稍停顿了下,室内顿时静了几分。
秦母不敢再造次,焦大伴继续宣读。
“苏医女与安宁侯府世子合婚两年,勤淑恭谨,实乃世间女子之典范,救侯府一家老小,一应嫁妆补贴侯府开销,于侯府有大义;然安宁侯世子,另娶平妻,弃原配苏凌雪不顾,已成怨偶;”
此话一出,秦母又忍不住想开口,还是忍了下来。苏凌雪于侯府有大义?简直是颠倒黑白,也就是他们侯府会娶苏凌雪这种乡野出身的女人!
“苏医女救驾有功,唯一所求不过和离,朕左右思量,安宁侯世子对苏医女无意,苏医女对安宁侯世子无心,特恩准苏医女所求;日后婚嫁,各不相干!和离之后,侯府应退还苏医女一应嫁妆,以示公道,钦此!”
岂有此理!
秦云飞一张脸都已涨红!他想破天也没想到,苏凌雪竟然用着天大的功劳去求和离!她是不是疯了!若是皇帝赐下袭爵旨意,秦家几代人富贵不愁!简直是蠢笨至极!
苏母和苏父则是面色复杂。
这孩子怎么也不早说这事,哪里有半点把他们当做父母的意思?早知道苏凌雪为陛下诊脉,那有些事情不就可以……
室内众人心思各异,却都或多或少的看着苏凌雪。
焦大伴看向苏凌雪,“苏医女,接旨吧。”
苏凌雪一叩首,双手举国头顶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焦大伴又从身后的禁卫军手中接过一个黑木匣子,递给苏凌雪。
“这是陛下赏给苏医女的宅子的地契文书。”他往后退了一步,身后三十名禁卫军整齐划一往前一步,气势慑人。
“陛下担心苏医女搬家累着,特意派了三十名禁卫军助力,全权听苏医女指挥。事情办妥,咋家也就先走一步了。”
这哪里是搬家的这恐怕是镇宅傍身的。
苏凌雪送了焦大伴出府门。
苏父苏母也跟着离开,走时有心想和苏凌雪说两句话,被她无视了。
飞鹤堂内,秦母秦婉婉还有秦云飞都沉着脸。
“苏凌雪,你到底要闹什么?”
闹?苏凌雪目光扫过秦云飞,“世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陛下赐下和离旨意,往后你我再不相干!”
秦云飞一口牙差点咬碎,“你还说不是因为王瑶?不就因为我娶了王瑶,你心中不满?你如此小肚鸡肠,实在不配……”
他疾步上前,却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禁卫军挡开。
秦云飞心头微颤,心中又怒又委屈。
秦母也是叫苦不迭,休了苏凌雪是一回事,和离又是另一回事!她的云飞叫一个女人和离,日后若是传了出去,她侯府有何颜面?!
苏凌雪懒得再与这里的任何人产生交集,她带着金花和禁卫军直接回了主院。
主院里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处理的是侯府的其他财产。
她把禁卫军分成几波,一波去秦母的院子,一波去秦婉婉的院子,还有一波去秦老夫人和秦云飞的院子。
她两年来之前,侯府只剩下一个空架子。除却她为侯府的开销,还添置了不少物件,换了侯府的老物件,因为秦母说若是有客来访,也要侯府有体面。
就连飞鹤堂那道“一行白鹭上青天”的屏风,也是她花钱买的。
等秦母回到自己院子,才发现被洗劫一空。
她妆奁里的珠宝首饰被洗劫一空,就连内室的床铺都被搬走了!里头空的就差把窗户纸也剥走了!她急的脸都白了。
“你们这是抢劫!强盗!”
秦老夫人的院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那张床,其他的摆件等等一应搬走。
几个院子都是如此,府库里之前公主府送来的赏赐,苏凌雪也按照礼品单子,样样都挑拣了出来。
短短半个时辰,整个侯府几乎被搬空。
秦母、秦婉婉和秦云飞,还有王瑶、知棋都来了苏凌雪的院子。
苏凌雪的院子里装满了物件,一些大物件都已经再往侯府外抬了,秦母让人拦住。
姓秦的三人怒气冲冲,“苏凌雪,你莫要欺人太甚!陛下下旨和离,却也没说要把我侯府都赔给你!”
苏凌雪勾唇一笑,“莫非侯夫人忘了,当初我来这侯府时,本就一贫如洗,这里里外外都是花用我的银两添置起来了。”
秦母被她抢白,想要动手却又不敢,她身后还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禁卫军,秦母一时间急的脸都白了。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这都是我侯府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