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左这一下劲儿用的贼大,若非金花在后面扶着苏凌雪,只怕苏凌雪都要被推摔在地上。
马左将晕倒的儿子护在怀里,眼泪都掉下来。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的心?”
部落里人心简单纯粹,一瞬间绝大部分的人心都倒在了秦娘子这边。
“苏医女,秦娘子说先前你们在京城认识的事,可是真的?”
“到底怎么回事?”
“你若把马大哈治好,这事还有的说,干什么不好,非得祸害一个孩子?”
众人议论纷纷,王瑶的目光顺着众人落在苏凌雪的脸上,带着打了胜仗般的耀武扬威。
金花黑着脸,将苏凌雪护在身后,“大家不可听她一面之词!当初在京城,她便四处抹黑我们姑娘的名声!”
“我何须抹黑你家姑娘的名声?京城那般大,就是有两位神医也容得下,我何苦和你家姑娘斗?”王瑶猜准了苏凌雪不敢将当年和离之事说出来。
金花咬牙,顿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她不善言辞,不如银花那般能怼的人说不出话来。
面对众人的质疑,王瑶戏谑的眼神,苏凌雪淡淡的站了出来,脸上的情绪始终淡淡的。
“现在说这些是非对错,毫无意义,要紧的是这个孩子。”
她朝马大哈的方向走去。
马大哈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此时面色发白,嘴唇发紫,浑身有些微的抽搐,嘴里还往外吐着白沫,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
苏凌雪的脑海中瞬间回忆起当初老夫人的瘫痪前的症状……
马左压根不让苏凌雪靠近自己的儿子,求救般的看向王瑶,“求求你秦娘子,棒棒我儿。”
王瑶嘴角勾起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
苏凌雪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骑在她的头上,这不就乖乖让她就范了?
“我要救他很简单,不过这孩子我已经救好了,现在是被苏凌雪给害晕的,难道要让我的努力白费?”
“那你想如何?”
王瑶嘴角的笑容越勾越大,看向苏凌雪,“你对着她的脸骂她一句庸医,再吐一口沫子。”
这是何等伤人颜面的事,马左心中虽然对苏凌雪不满,但也干不出这种事,一时间有些犹豫。
王瑶轻声提醒,“没关系,我可以等,可你的儿子却等不得。”
马左浑身一震,顿时朝着苏凌雪前行了两步。
这次没等金花站出来,敖鹿和希瓦大娘便已经站在了苏凌雪的面前,将她牢牢护住。
“马左,你真是糊涂!卡瓦来我们部落这么长时间,你难道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苏凌雪看向希瓦大娘,心中有一丝暖流淌过。
敖鹿身子强壮,做出一个防护的动作,隐隐能看见衣物下的流畅肌肉线条。
“我师父虽然还没教我几日医理,可那孩子方才虽然看着醒了,可分明就是一脸死气,你竟然还相信那个秦娘子!”
马左被两人骂的头昏脑涨,又回头去看自己儿子。
部落之中被带节奏的人也慢慢清醒过来。苏凌雪在部落里的风评确实很好,所有人都很喜欢她,而秦家一家人却傲慢无礼,实在让人生厌。
光是朝着苏凌雪的脸上吐口水这一项,就能看出这人心胸狭窄。
“马左,要不然让苏医女先看看孩子吧。希瓦的狗剩是让她看的,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王瑶眼见众人开始动摇,咬牙道:“她确实有几分医术,但你们可知她向来只救达官显贵,不管平头百姓的死活?苏凌雪原也是我秦家人,后被休弃出去,你们可知为何?想必她替陛下瞧病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哇?苏医女还替皇帝治过病?那医术能差得了吗?
王瑶也没想到,这种事她竟然都掖着不说。
“她能治好皇帝的病症,却治不好我秦家祖母,生生让她被病拖死!这就是为何她被休弃出府,简直其心可诛!”
随后她又看着马左威胁道:“到时候治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马左一张脸眼泪连连,实在不知该听谁的。
这一段信息量实在太大,众人都有些懵了。
一时间目光又游离起来。实在是他们不清楚真相,都说人心隔肚皮,若真如秦娘子所说,那这个苏医女也太可怕了。
一直藏在院子里偷听的秦母、秦婉婉和秦云飞见状也站了出来。
秦母端着一副贵妇人的模样,“我儿媳所言非虚,我秦家祖母确实是因为苏凌雪而过世的,当初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将她驱逐出府,哪知道竟然这般倒霉,在这蛮荒也将她遇上了。”
秦云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袍子,“苏凌雪,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这般模样,简直是不知悔改。”
秦婉婉接着道:“我是她的小姑子,前小姑子,她在府中时刁蛮跋扈,颠倒黑白是常事,我们也是实在忍不了了,才将她休弃出府。”
有了这三人强有力的证词,众人看向苏凌雪的眼神越发微妙。
希瓦大娘拉了拉她的袖子,“卡瓦,你倒是说句话啊。”
敖鹿直接道:“我不信。我师父品行高洁,风光霁月的人物,怎可能做这般事情?再说你不是会医术吗?还能起死回生,那你为何没有救你家祖母?难不成是你自己害死的?”
冬夜还有些冷,王瑶却因为这句话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她片刻才缓过神来,还未开口,身后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对,你说对了,府里的秦老夫人,确实是王瑶害死的,不过她不是亲自动手,是让抱琴去动的手。”
王瑶背后一凉,瞥向从后方缓缓走来的知棋,眼神如刀,“你胡说什么?”
“我又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云飞也是愣了一瞬,看向王瑶的眼神都变冷了。
他下意识抬头便要给她一耳光,可想到此处部落中的人几乎都在这,这才冷着脸忍了下来。
秦母却知此刻阵脚不能乱,她那张满是沟壑的脸皱了起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知棋!”
秦婉婉只犹豫了一瞬,便选择了站在王瑶这边。
毕竟那个老太婆已经死了,若王瑶能成事,却是即得的利益。
“各位见笑了,这不过是我家一个吃里扒外的婢女,不用在意 。”
知棋迎着众人的目光,丝毫不怕。
“没错,我确实是秦家的婢女,后来在夫人怀孕时,成了秦云飞的姨娘。”
部落之中都是一夫一妻制,并且几乎都是女强男弱型的。
闻言纷纷对秦云飞露出了嫌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