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这婆娘疯了,会不会出事啊……”
陆二狗跟张三犹豫不定,看到文青以命相搏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疯癫,好麻烦。
江炳权屡次在文青手上吃亏,早失去理智,恶狠狠道:“闭嘴,是兄弟就把她给我捉起来!”
听到这话,陆二狗没有办法,带着张三包围文青,劝道:“文青,不要这么大的怨气,你跟阿权赔个不是,这事就揭过去了。”
文青的五官还是挺扛打的,瘦是瘦一点,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韵味。
张三直勾勾地盯着她,咽了咽口水。
“你们放开我,救命……”
文青被他们按着动弹不得,心里惊慌不已,大声呼喊起来。
江炳权拿手按住脸上的伤口,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杀人的火花,对着陆二狗命令道:“你们把她的衣服扒了,再扔到大街上,我看她还有什么脸!”
“江炳权,你这个混蛋!”文青见状,急得大骂起来。
张三眼里发光,将文青推至墙角处,笑嘿嘿道:“文青,这怪不得我们……”
陆二狗犹豫不前:“这样不好吧,她是沈知诚的人。”
“嘶—”的一声。
文青的衬衫领口被张三粗暴地扯开,露出露白的肌肤。
张三眼底全是贪婪之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混蛋!”文青恼羞成怒,右腿屈膝,狠狠地朝张三的裤裆踢去!
“哎哟……”张三面露痛苦,松开文青,两只手捂住下身,痛得直冒冷汗。
这娘们下手真够狠的!
文青急急推开陆二狗,飞快地朝小巷出口跑去。
“贱人,我看你往哪里逃!”江炳权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举着刀子,亦步亦趋地追赶着。
文青一路狂奔,披头散发的样子,杏色的确良衣服被撕扯到一边,看着异常狼狈。
她一头撞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同志,救命…”文青情急之下,捉住男人的衣角,大声疾呼道。
她抬起头,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面孔:国字脸,单眼皮,嘴唇微薄……
“文青,你死定了!”江炳权看到文青与野男人拉扯不清,未但没有收敛,更加放肆起来,“小子,识趣的就滚远一点。”
反倒是陆二狗等人看到男人的那一刻,脸色骤变,上前拉住江炳权,提醒道,“喂,他就是沈知诚……”
他就是文青的奸夫!
江炳权血涌上心头,双眼透出嗜血的亢奋,叫嚣道:“来得正好,我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起杀了!”
沈知诚眸光微凉,缓缓扫向文青:怎么回事?
“误会……”文青脸上现出一丝尴尬,苦涩道。
她真没想过把他拉下水的。
“小心!”
见江炳权挥着刀刺过来,沈知诚来不及多想,揽住文青的腰,将她轻轻推至一旁。
他的手很宽,很大,带着炙热的温度。
还没等文青反应过来,沈知诚手肘微屈,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就把江炳权的刀给打掉了。
紧接着,响起了江炳权杀猪般的惨叫声。
沈知诚竟然将他的右手腕掰断了!
陆二狗等人看得头皮发麻,却焊死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怎么,你们不是兄弟吗,不帮一把?”沈知诚揪住江炳权的头发,如死狗一般,询问陆二狗他们,眼底带着戏谑道。
他穿着普通的深蓝色工装,板寸头,帅气逼人,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令陆二狗他们腿脚一软,当场跪在原地。
“哥,不关我们的事……”陆二狗赔着小心道。
“沈知诚,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则,老子杀你全家……”江炳权一脸的血,断手带来的疼痛令他面容扭曲,眼里却闪着凶光,怨气冲天道。
沈知诚目光幽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种。”
江炳权嘿嘿一笑。
可下一刻,沈知诚揪起他的头,狠狠撞向自己的额头!
血液四溅!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账。”沈知诚的额头鲜血直流,可他恍若未闻,冷冷地看着被撞得头晕眼花,从最初的骄横跋扈,满脸恐惧绝望的江炳权。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是江炳权撞的沈知诚。
“滚!”沈知诚将江炳权扔在地上,厌恶道。
“哥,我们这就走,走……”陆二狗跟张三跑过来扶起江炳权,踉踉跄跄地跑了。
沈知诚身材高大,宽阔的背影,如同大山一般,为文青遮住阳光的照射,身后仿佛镀了一层圣光。
文青看呆了,眼睛红红的。
“能走吗?”沈知诚哑声道,注意到文青右手臂上有一道伤口,血液把她的杏色的衣衫染红了一大片,透出内衣的轮廓。
他拿出手帕绑住她的手臂。
宽大的掌心,带着厚厚的老茧,粗粝硌人。
文青触电一般,全身泛过一阵酥麻,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拧出水来。
“很痛吗?”沈知诚长得一米八五,比她高一个个头,从他的方向,不经意看到她领口被撕裂出一道大大的缝隙,隐隐露出雪白又骨感的锁骨。
他飞快移开视线,脱下外套,露出白背心,蜜色结实的手臂,上面有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
流线型的腹肌,沟壑分明,精壮富有性张力,充斥着一股雄性荷尔蒙气息。
文青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伤疤,心想着他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流氓,身上全是“战绩”。
沈知诚把外套递给文青道,“先盖着吧。”
文青自觉失态,连忙接过衣服,羞愧地转过身去。
发旧的深蓝色工装外套,上面混合着机械油的味道,还有男人独特汗水的气息。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文青耳根都红了,甚至不敢回头看他。
他救了她两次。
“怎么回事?”沈知诚看着附近围观的八卦群众,面对他们指指点点,他并不太在意,随口道。
他总是撞见她最狼狈的一幕。
文青眼底噙泪,无奈道:“江炳权以为我跟你有一腿,便想羞辱我……”她说不下去了。
她侧着头,额头上面沾满了血与药膏,原来的伤口还没好,这会儿又受伤了。
可笑的是,沈知诚的额头也是血淋淋的。
不知是他的,还是江炳权的血。
沈知诚嘴角一弯,眉头舒展,指导道:“下次他再敢招惹你,直接捅刀子,再给自己来一下。”
他指着大腿的位置,教唆道,“这里,出血多,实际最不痛的。”
文青猛然回头,再一次刷新三观。
大哥,你是认真的吗?
见她呆懵的样子,谁能想到,这只小奶猫发狠起来,比男人不遑多让。
有意思。
“走了。”沈知诚朝她挥挥手,转身钻进一旁的大货车驾驶室,转眼就不见踪影。
文青看着如甲虫一般的大货车渐行渐远,落日的余辉照在身上,格外的温暖。
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