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却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向他,对他感谢道:“警察同志,谢谢您,帮我找回了我的小妤儿,真的谢谢您。”
值班警察:“……”
时漾:“……”
老人家已经完全陷在了自己过往的记忆里,紧抓着时漾的手,对值班警察絮絮叨叨道:“很小就走丢了,哪里都没找着,找了好久……一定吃了很多苦……”
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抬手抹泪。
值班警察赶紧抽了张纸巾给她。
老人边擦着眼泪边一脸满足地看着时漾,不断对她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边说着边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值班警察疑惑看向时漾。
时漾有些尴尬:“老人好像误把我当成她什么人了。”
值班警察理解地点点头:“老人得了老年痴呆,有时确实会陷在过去某段记忆里走不出来。”
看老人依赖时漾,抓着她不肯放,又忍不住对她道:“你着急吗?要不你先陪她在这儿等等,她家人很快就过来了。”
“我女儿……”
时漾刚想说她女儿在等她,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看了眼,是高姐打过来的,发的是微信视频。
时漾估计是瞳瞳和高姐玩完项目下来没看到她,心里不安了。
她歉然对值班民警和老人说了声“抱歉,我先接个电话”,而后便转过身,把电话接了起来。
“妈妈,你去哪儿了?”
果然,视频刚一接通,人还没看到,小丫头不安的嗓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妈妈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遇到位老奶奶,奶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妈妈送奶奶来找警察叔叔先?”
时漾对视频那头的瞳瞳软声道。
瞳瞳小脸已出现在视频中,听完懂事地点点头:“哦。”
又纳闷问她:“奶奶,为什么,找不到家了?”
“奶奶生病了。”时漾轻声说。
“那,那奶奶,疼不疼?”瞳瞳问。
“奶奶不疼,瞳瞳别担心。”时漾笑着安抚,“瞳瞳先和姨姨在那里玩,一会儿妈妈再去找你们好不好?”
瞳瞳摇摇头:“我想去,找妈妈。”
时漾估算了下游园区和派出所的距离,不算远,也就点点头:“好。那你把电话给姨姨。”
瞳瞳听话把电话递给了高姐。
时漾看向电话那头的高姐:“高姐,我现在大门口进门左侧的派出所,就刚我们进去的那个大门口,你带瞳瞳出来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好的。”
高姐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抱着瞳瞳过来了。
小丫头一进门看到时漾,先是委屈巴巴地叫了声“妈妈”,而后看到时漾的手被旁边的奶奶紧紧握住,人又变得忐忑而戒备起来,默默地蹭到时漾身边,抱住了时漾大腿,这才困惑仰头看老人。
老人也同样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时漾一眼看出瞳瞳的不安,歉然对老人笑笑,抽出一只手,弯身把她抱起,亲了亲她,轻声对她说:“妈妈在,瞳瞳别担心。”
在她的不安被安抚下来后,这才给她和老人做介绍:“瞳瞳,叫奶奶。”
瞳瞳疑惑看了眼老人,而后乖巧地叫了她一声:“奶奶。”
老人似乎被触动了什么,神色更加困惘,喃喃道:“小妤儿怎么越长越小了?”
瞳瞳听不懂,困惑看时漾。
时漾安抚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奶奶生病了。”
瞳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也玩了有一阵了,整个人看着有些疲累犯困。
她平时也七八点就要睡个回笼觉。
时漾低声问她:“瞳瞳想睡觉了是吗?”
瞳瞳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