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本能一怔,微微睁大的眼眸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也正在看她,他的唇还压在她的唇上,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温热湿濡的触感从紧紧相贴的唇瓣传来。
他看着她的黑眸近距离下更黑更深,眼神滚烫而灼热,眸心深处似有火焰跳动。
时漾几乎沦陷在他的眼神下,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心脏跳得快得似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她的大脑已经全然空白,鼻息间都是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抬起的手已经不知道是要推开他还是其他,掌心刚一触到傅景川的肩膀,他扣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掌倏然收紧,压在唇上的唇更深重地压了下来。
她的唇被迫张开。
他的舌长驱而入,攻城略地。
他的吻极具侵略性,强势而激烈,像沙漠中久违的旅者,时漾几乎能感觉得出来他激烈的索吻下的渴望与剧烈的情绪起伏。
她有点不知所措,但并不排斥,甚至隐隐有种怀念的感觉。
心跳和呼吸因为他火热而极具技巧的吻而攀上了更高点,她的呼吸开始不受控地变得急促而迫切起来。
傅景川的呼吸也随着他越来越深的吻而变得粗重起来。
暧昧的濡沫声伴着粗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房间响起。
时漾在不知所措中与他的舌纠缠在了一起,几乎在缠上的那一瞬,傅景川呼吸陡然加重,他托着她后脑勺的手掌也陡然失控收紧,唇上的吻越发的激烈失控。
时漾被压倒在了刚铺好的床单上。
喘息声越发急促凌乱,伴着衣服被扯开的窸窣声。
时漾的体温随着傅景川失控肆虐的手不断攀升,冷空气对肌肤的入侵又稍稍降低了这种燥热,时漾像砧板上不断打挺蠕动的鱼,完全落在了傅景川的掌控中,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只是循着本能与傅景川更靠近,又难耐地想远离这种让她无法掌控的感觉。
她低泣着叫傅景川的名字,手掌无意识地推拒着傅景川的手,大口大口地喘气,那种隐约期待又心悸的感觉让她害怕,被抽离的理智在熟悉和陌生的感觉中起伏,但还是在稍稍缓过来后的空档里短暂回了笼。
她的手轻压在了傅景川还在她身上的手掌上。
傅景川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她。
时漾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微微侧着头不敢看他。
“我……”她想开口,连开口的嗓音都喘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也沙哑得厉害。
傅景川理智也稍稍回笼。
他明白时漾的意思,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刚才那个吻纯粹是心随意动,失去了理智,后面的失控在碰到她的那一瞬理智便彻底崩了盘。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时漾身上有种瓦解他所有理智的魔力。
每一次只要一碰到她,两人之间便总如干柴遇上了烈火,一下就形成了燎原之势。
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几乎都是酣畅淋漓且心满意足的。
许是因为彼此都是冷静理智、且极为克制的人,才导致每次一碰到彼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的身体比他们的大脑诚实。
彼此对彼此身体的渴望早已超越了理智。
但傅景川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之于失去所有记忆的时漾就只是个陌生人,他们之间还需要一个相互认识逐渐熟悉的过程。
“抱歉,是我失控了。”
他哑声道歉,翻了个身,在时漾身侧平躺了下来,拉过一旁的被子给时漾盖上,慢慢平息身体的躁动。
“我也有问题。”
时漾低声呢喃,手紧抓着被子,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景川。
她没想到白天林珊珊说起的事会在她和傅景川身上重新复刻。
本来她面对傅景川就已经有些不自在了,现在再这样……
时漾只觉得难为情,男人和女人一旦发生性的接触,情感上又没有走到情侣间的亲昵,日常的接触就会变得尴尬万分。
她现在和傅景川就是这样的情况。
她怀疑她以前和傅景川也是这样,毕竟两个人当初是几年后同学聚会上重逢那一夜就发生了关系。
以她和傅景川的性格,几年没联系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在短短几个小时的里突然变得亲昵无间。
傅景川转头看向她。
时漾整个人都裹在了被子下,几根白嫩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子,显得有些无措,人也眼观鼻鼻观心地直挺挺地躺着,眼睛没敢乱瞟,乖巧得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但酡红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尴尬。
“我们是夫妻。”傅景川看着她温声说道,“所以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你不用觉得尴尬。”
“你别提醒我这个了……”时漾忍不住小声嘀咕,只觉得更加无地自容没脸看傅景川,“有些心理又不是一本结婚证就可以解决的,比如难为情这种事……”
她和这个男人做这种事觉得害羞难为情和他是不是她丈夫没那么大的关系。
她就是觉得和傅景川刚才这样的事和反应很羞耻和难为情。
傅景川被她这种鸵鸟式的反应逗笑,黑眸中已经隐隐带了丝笑意。
“会习惯的。”他说。
时漾:“……”
她被子下手肘忍不住往他身侧轻撞了一下:“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