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已经被巨大的欢喜笼罩,也顾不得看时漾,只看着傅景川“咯咯”地傻笑。
傅景川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着再次抚了抚她的头,而后对她说:“瞳瞳先和妈妈去刷牙好不好?”
瞳瞳重重地点头:“好。”
傅景川微微侧过身看向时漾,温声对她说:“你先带瞳瞳洗漱,我先洗个澡,你能行吗?”
时漾看了眼他还裹着浴巾的身体,克制着不往别的方面去想,轻轻点头:“嗯,可以的。”
“瞳瞳牙刷和牙膏都在主卧卫生间,粉色那款。”怕她记不起不懂,傅景川耐心给她解释,“你挤牙膏给她就好,她会自己刷牙。”
时漾点点头:“好。”
她带着瞳瞳走出了洗手间,傅景川也顺手把洗手间门给关上了,“哗啦啦”地水声跟着从里面传来,浓郁的水汽瞬间把整个磨砂玻璃门被氤氲进了水雾中。
瞳瞳不解看向时漾:“妈妈,爸爸为什么还要洗澡啊?”
“爸爸……刚刚才做了运动,身上出汗了。”时漾试着镇定给傅景川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瞳瞳到底年纪小,而且她也是知道她爸爸早上起来会在阳台的跑步机上跑步和别的运动器材上做运动,因而很理解地点了点头:“哦。”
人已乖巧往主卧卫生间而去。
在那里,时漾看到洗漱台上还有一套男性洗漱用品。
她不由皱皱眉,转身朝紧闭着门的公卫看了眼。
瞳瞳以为时漾不认得她的牙刷,已经踮起脚尖指着那支粉色可爱款的电动牙刷对时漾道:“妈妈,那是我的牙刷。”
时漾收回心神,冲她笑笑:“嗯,好。”
而后拿起她的牙刷给她挤了牙膏,递给她。
瞳瞳接过牙刷便很自然地刷了起来,动作已经非常娴熟。
时漾有些意外于她的娴熟,估摸着是傅景川把她教育得很好,并没有因为家里有钱就娇惯着孩子。
她喜欢他的这种育儿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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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漾带瞳瞳洗漱完的时候傅景川也洗好澡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也洗了头,头发湿哒哒的,被水分分成了一缕一缕,凌乱地垂落在额前,少了许多平日里的严肃严谨,多了几分随性不羁。
时漾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他,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傅景川轻咳了声才回了神。
傅景川边擦拭着湿发边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瞳瞳在呢。”
时漾:“……”
她假装没听到他话中的揶揄,轻咳着力持镇定地把视线转向厨房:“我去把早餐端出来。”
说完就转身往厨房走。
“我来吧。”
傅景川说完,人已扔下干发巾,转身进了厨房。
时漾看他也进来,很自觉地不去和他争着干活,稍稍和他拉开了些距离,看他把早餐端出去了,才跟着把碗筷一起拿了出去。
今天的早餐是傅景川做的,看得出来很用心,以清淡和营养丰富为主。
这是这么久以来一家三口重新坐在一起吃早餐,加之撞见爸爸亲妈妈的画面,瞳瞳今天格外兴奋,吃饭都比平时积极多了,吃得又快又急,中途被傅景川和时漾轮流提醒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把速度放慢了下来。
相较于瞳瞳毫不遮掩的开心,时漾要拘谨许多。
她没办法不拘谨。
她面对傅景川就是莫名地放不开,尤其刚才两人才在洗手间又差点擦枪走火了。
傅景川也已经习惯她现在的不自在,没再继续逗她,在给她夹了半根水煮甜玉米后,便看向她问道:“今天什么安排?”
时漾茫然摇摇头,她没安排。
按照她原来的安排,她现在应该是在船上,准备跟许秋蓝和薄宴识他们一起回去过年了。
想起许秋蓝,她才想起她已经有两天没和她联系了。
她那天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许秋蓝有在微信给她留过言,问她怎么样了,她回了她一个好多了,让她不用担心,许秋蓝便没再回过来了,也不知道现在人怎么样了,还在不在西城。
傅景川一看她的神色就约莫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从后来的调查看,他是知道时漾重伤住院这几个月来都是许秋蓝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她,还认了她做干女儿。
这些日子的时漾很依赖许秋蓝。
从那天薄宴识和许秋蓝护着她的样子,以及薄宴识话语中若有似无与时漾的亲密,傅景川发现他是有些抗拒的,哪怕薄宴识和时漾之间并不存在爱情。
但失去记忆的时漾是他们救起且陪伴着过了几个月的,她和他们之间有种无形的亲昵,这样的亲昵会给他一种她和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感觉,他和瞳瞳才像是那个外人。
傅景川不喜欢这种感觉,因而也不刻意在她面前提起薄宴识和许秋蓝。
“想去公司转转吗?”傅景川问,“或者一起带瞳瞳出去玩?”
“想去爸爸的公司。”
没等时漾回答,瞳瞳已经先开了口,说完她还忍不住一脸骄傲地对时漾说:“妈妈,爸爸的公司好大好大呢,那个楼好高好高……”
瞳瞳边说着边忍不住比划,“里面有好多好多人呢,我带妈妈去参观一下爸爸的公司和办公室,好不好?”
时漾被她那种对爸爸的自豪情绪感染,忍不住对她笑笑说:“好啊。”
傅景川正抽了纸巾给她擦手,听到她夸张的表述,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子:“说得好像你很了解爸爸公司一样。”
“我去过很多次了。”瞳瞳不服气地反驳,“我可以带妈妈去参观了。”
“好,就让你带妈妈去参观。”
傅景川不阻止她,既然瞳瞳和时漾都想去,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