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咎猜到她是打算败坏未婚夫的名声,“市井传言如何能当真呢?”当然没问题。

祝明月笑的意味深长,“姓褚的是读书人。”

文人最重名声,钱财都是虚的,这才是杀人不见血呀!

孙无咎附和,“仁义道德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实乃读书人之耻。”

祝明月说道:“我这酒楼以后打算专招待读书人,不能保证人人道德君子,但绝不会出现害群之马。以后常来玩,给你们打七折。”

生意人反复无常,一边赚着读书人的钱财,一边败坏读书人名声。

白湛好武偶尔文青,结交英才向来不分文武,闻言兴奋道:“是么,还以为是免费招待呢?”

“白二公子,我要养家糊口呀!”祝明月微微笑道:“我叫后厨送些酒菜上来,你们尝尝味道顺便提些宝贵意见,可以么?”

祝明月站在厨房门口说道:“白二和孙无咎来了,做一桌酒菜送去。”

段晓棠眼睛望着隔壁,乒乒乓乓,是在装修没错呀!“他们怎么来了。”

“我请来的,”人多眼杂祝明月没法多说,“问问璎珞的事。”

段晓棠牵着祝明月的手走到院子中间,“怎么说?”

“能顺利脱身就好,最多败坏些渣男的名声。”祝明月心底不服又能怎么办,“你照顾着前头,我去大慈恩寺找杜乔打听点高枝的底细。”

段晓棠担心她一人出门不安全,“我去,你在店里看着。”转身进了厨房,挑了几个最近学了的菜,另外叫王吴两位师傅再做两个拿手菜。

祝明月点点头,论探听情报段晓棠的确比自己合适。

段晓棠交待下午要学的菜品,“照着菜谱给他们念一念,最后品尝味道把关就行。”

杜乔见着段晓棠的时候十分诧异,这时候不该是忙酒楼的事么?

“我是为了璎珞的事来的。”两人走到僻静处,段晓棠道明来意。

这种是非最难断的清楚明白,杜乔以为她们有好办法,“如何处置?”

段晓棠:“我们咨询过长安本地专业人士意见,先求脱身。”

脱身,可见把褚家当做龙潭虎穴,杜乔没有异议。

“你知道姓褚的那根高枝是何方神圣么?”段晓棠问道,摸清第三方底细。

“符辰良,朝散郎,从七品上文散官。”杜乔介绍不是高枝小娘子而是她的父亲。

复杂的官职让段晓棠一头雾水,“位不高,权重么?”

“虚职没有实权。”杜乔道破其中关节,他近来也打听过许多消息,“符家据说是前秦皇族后人,如今族中官位最高者绛州长史,从五品上。”

段晓棠好一会才想起前秦是哪个,不就是淝水之战的苻坚么。前前前朝的割据政权,似乎在今朝混得不怎么样。

长安城软饭界竞争激烈,为了丁点的靠山,褚生做的多难看。还是杜乔人间清醒,长安的岳丈不好找,不如打磨自身,靠真本事上位。

杜乔带着段晓棠“藏头露尾”走到褚家附近。

段晓棠:“杜先生,不用那么猥琐,大方一点,我们只是单纯路过。”

杜乔平生头一次被人说“猥琐”,气不打一处来,我这样是为了谁?

段晓棠:“想象一下,我们是过路的学子,你呢正在思考一句诗的出处,作为同伴的我愚钝想不出来。于是我们站在路边讨论起来,位置恰好在褚家斜对面而已。”

段晓棠连具体情景都描画好了,杜乔依样照做,心理压力顿时下去。

两人中间隔着两步远,正好符合学子间交际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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