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快带着两个甩不掉的拖油瓶回家了,刚经过柳家大门,远远看见一位女郎站在小院门前,几番磋磨锁头。

看背影又不似住在小院里的女人之一,不由得握紧缰绳,控制马的步伐。

卢照突然见李君璞静默不语面容严肃,顺着他的视线过去,一个女人眼看开锁不成,退后几步居然打算翻墙而入。

长安城的治安如此不平么,青天白日的独身女子也敢入门盗窃。

联想到李君璞的县尉之职,主管治安缉盗,可算撞在刀口上了。

无论如何上次燕春楼也是李君璞拉了一把,卢照心里领情,打算替他料理了。

静静的下马靠过去。

白秀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且不怀好意,立刻矮身向后滑一步,再借着来人背身反应不及的时候,左胯半步。双手上前抓他胳膊向后一拧。

“啊!”

“别!”李君璞认出招数有些像段晓棠平日里用的,但下手狠多了。

孙安世万万没想到卢照想帮李君璞料理麻烦,反倒被料理了。

李君璞急急下马小跑过来,终于见到是哪位巾帼英雄,“白三娘!”春风得意楼开业时打过照面。

孙安世想起秦景曾经提起白三娘,两个自己也近不了身,实在是抬举了。

卢照这次栽了固然有轻视对方女子身份的原因,但也不能否认白三娘的实力。

“李县尉,”白三娘并没有松开手,看出两人认识,“他为何偷袭我?”当着你的面。

李君璞亦有些尴尬,“他以为你溜门撬锁,欲行不轨。”没有透露卢照的姓氏来历,是做的人情,估计卢照也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

白秀然手上松了松,思索着自己的行为如何能与溜门撬锁欲行不轨八个字沾边。

“你们围在这里作甚?”段晓棠带着素云提着篮子从人群后凑过来,往中间一看,“秀然,秦大哥表弟做什么了?”白秀然不是冒失人,肯定是卢照不妥当。

“他以为我溜门撬锁欲行不轨。”白秀然松开手,一字一顿说道。

卢照解除束缚,慢慢直起身体,左手委委屈屈地按着右肩头。

白秀然看他和白湛差不多年纪,“这是秦大哥表弟?”

“嗯,”段晓棠点点头,“秦表弟伤着了么,不然进来搽点药。”原谅她忘了卢照的名字。

卢照痛失本名却不以为忤,这时候名字根本不重要,最好所有人当场失忆。“没事。”

段晓棠原想提着篮子进去,却只见锁将军把门。

白秀然:“没找到备用的钥匙,不然翻墙进去找找。”

“一定是婉婉把钥匙带走了,只有她才能干出这事。”习惯了现代的电子密码锁,但段晓棠顶多只是忘带钥匙,不会大意到连备用钥匙也带走,把其他要开门的人的路堵死。

吐一口气,“进自己家也要翻墙么?”

正对着大路的屋宅围墙向来高阔,但李君璞觉得对段晓棠而言不是问题。“你翻得还少么?”

“意义不一样,”段晓棠伸手从花盆的绿植根茎旁摸出一根铁丝,这是备用钥匙之外,独属于段晓棠的备用钥匙。

自从上次发现林婉婉马大哈带走花盆底下的钥匙后就备下了。

手指揩干净上头的泥土,轻轻往锁眼中一插一转,“咔”的一声,锁开了。

李君璞眉头一跳,若非交往时日不短,知道段晓棠秉性,非得把人拉到县衙去审问一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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