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惹事不沾事也不会主动办事,这方面李君璞还有的学。

孙无咎不说,李君璞更不用提,全家被压的翻不了身。徐昭然倒是在御前,但这事一个搞不好就得九族飞灰。

众人的目光转向段晓棠。

段晓棠没想到希望最后会落在自己头上,学着白湛的样子摆手,“河间王兴趣不在草原,再说我后头一堆烂账,可不敢去他面前冒头。”

刚才祝明月向股东要求人员支持时,各个争当甩手掌柜。这会倒是积极起来,凑出大半班底。

孙无咎这会反而迟疑起来,“祝娘子,若反倒是中原跟风养羊呢?”

李君璞:“中原不比草原,除了边关附近,少有能大量养羊的地方。”

杜乔:“羊崽很贵。”没点家底的人家养不起来。

祝明月:“因为气候原因,中原和草原发展的轨迹全然不同。中原农耕靠天吃饭,男耕女织自给自足,除盐以外可能都不用和外界交流。人口多地域广,几只羊落进去连点声响都听不到。”

不然列强为何要用大炮轰开国门,强行打开市场。

在祝明月看来,如果有条件,家里能养上一两只羊,不说剪羊毛换钱,凑合做些毛线,一年也能织出一件毛衣。

唯一的问题在于,养殖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风险太高。

家财万贯,带毛不算,不是说来玩玩的。

祝明月:“明天和牙人去看地方,哪些一起?”

白秀然:“我。”

白湛哪能让两个女子单独出门,“我和无咎陪你们。”反正他俩无业游民,不似李君璞等人身上有官职要上值。

哦,李君璞装病,不用去衙门。

孙无咎:“城内城外,万年还是长安?”毕竟带那么大一个作坊。

祝明月:“当然是万年县。”

李君璞好好一个万年县尉,不用白不用。打一句招呼,少多少地痞流氓滋事。再者他们对万年县的情况也更熟悉一些。

白家姐弟回家将今日所见所闻一说,未会透露白湛入股的事,他名下一穷二白,全是孙无忧的。

白隽手上握着一个被白湛带回来的蓝绿色毛线球,据说是刚从纺车上取下来的。

皱眉道:“用羊吃马?”匪夷所思。

白隽只是这般简略的形容,祝明月的思路是用羊毛打开口子,后面有一整套操作体系。

白隽擅长攒钱而不是赚钱,许多地方都想不明白,“再仔细说说。”

白秀然和白湛不得不再颠来倒去将祝明月的说法重复一遍,其中很多细节之处他们也没想明白。

白隽越听越感慨祝明月是个人才,正常人谁会从羊毛想到从经济上搞突厥,听起来竟还有很大可行性。

白隽总结,“用羊抢占马匹的草场,通过羊毛交易控制草原经济。拉拢小贵族和底层牧民,大贵族可以拉拢也可以打。”

白湛补充道:“其他大宗货品,食盐、粮食、瓷器都达不到这种效果。”

白隽一语道破,“因为它们不会去跟马抢吃的。”喜欢草原的骏马,又怕草原马匹太多势力大盛威胁中原。

这个法子从民间做起是小打小闹,若当做一项国策施行,以白隽对皇帝性情的了解,必然不会支持。

白隽忽然问道:“三娘,还有谁入股?”

白秀然斟酌道:“杜长林、李二郎,无咎心疼妹妹入了一股,给她做嫁妆。”

白隽不经意瞟了白湛一眼,孙无忧的嫁妆,肯定是二郎和孙无咎掺和在里头,拿女眷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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