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仇人比命长!

同样哥哥是大将军,李家还有爵位。范成明那个鬼样入仕都能混到果毅都尉,李君璞在京县尉上蹉跎几年,固然有李君玘出征失利的因素在,但被压得动弹不得,说没人指使谁信。

但凡能调动,哪怕不能外放武职,李君璞宁可去做文官也不愿意继续在万年县待下去。

和冯家李家牵连甚深又位高权重的楚国公杨胤嫌疑最大,现在只希望这个“仇人”能让李君璞燃起斗志。

李君璞明白段晓棠隐隐的劝慰,总要看看那人的下场才算甘心。可这种无能为力只能空待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对方煊赫,看不出半点颓势。

自怨自艾空垂泪不是李君璞的作风,轻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段晓棠瞟一眼一沓纸张,迟疑道:“不然我先帮你收起来。”万一待会激动起来烧了,过后肯定后悔。

李君璞轻轻摇头,段晓棠见状只能道:“那我走了,保重!”

段晓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李君璞强撑着去关门,将自己锁在屋里。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尚有理智,从博古架上取一个空匣子,将近来收集的信件书稿通通放进去,落下搭扣锁住,放在书案一角。

抽纸磨墨提笔,他想问问大哥,知不知道杨章的长蛇阵还有一重变化。

直到墨汁洇了纸张,还是一个字都没写下。问有什么用,平白叫大哥忧心。

自诩天骄,纸上谈兵口上论兵都是虚的,能侃侃而谈无非面对的都是没有实际领兵经验的年轻人。一旦见了真章就是这么可笑的结果。

李君璞明白,他早就被耽误了,只是不甘心不服气而已。

祝明月和林婉婉坐在正堂里,林婉婉扑过来抱住她,“欢迎段晓棠同学晚上回归我们温暖的大家庭。”

段晓棠回抱林婉婉,嘴上问道:“长林回来没?”

一回来问其他男人,祝明月挑眉,“怎么了?”

段晓棠手往隔壁一指,“心情不好,长林若在能去宽慰一二。”

祝明月:“没回来。”

林婉婉挽着段晓棠的胳膊,问道:“李二哥怎么了?”

段晓棠不得不再将长蛇阵的始末说一次。

祝明月感慨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哪行哪业都是如此。

林婉婉嘟着嘴,“河间王不是很缺人么,不能收了李二哥?”

段晓棠:“我推荐过,但河间王说和他舅舅关系不好,有仇。”

祝明月叹息一声,“这只是能宣之于口的原因。”

祝明月:“照李家原先的地位,底下必然有依附的将校。像晓棠这种单打独斗的没问题,可他这样的出身,一旦入南衙,必定援引原先冯李两家派系的人进去。”

“萝卜坑都是有数的!”这家多了那家就少了。

现在不想让李家翻身的,除了仇人,还有占了他们空出来位置的人。

一般的小山头比如荣国公燕国公,一旦吸收可以急速扩充势力,但指不定往后谁说了算,还容易被楚国公穿小鞋。

像河间王梁国公这样的大山头,又担心打破内部平衡。

所以当初白秀然说李家摆脱困境的唯一办法就是天子亲召。

说什么恩怨,背后都是利益。

当年李君璞的确饱受期待,但他排行在后年纪又轻,处境已经如此尴尬。

遑论握着李家实权的李君玘,难怪要避到洛阳去。

林婉婉歪着头问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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