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人太多,脑子记不过来。

庄家范家的火炕,是祝明月介绍的,两位当家主母试探性预定一回。

高门另一条线来自白家,白湛原本只订了自己院子,顶多加上白秀然的。

白隽偶然试过一回,又将家中主要院落都添上。加上又是爱呼朋唤友的,来客中总有意动的。

李匠人亲自带出几支火炕队,每次都让他们反复给主家强调,“门窗一定要记得留条缝,否则会闷死人。”

火炕构造简单,只要跟着建几遭,基本都能学会。李匠人现在掌握的火炕队少说十几支,带队的多是他的徒子徒孙或者师兄弟,再次也得是师侄。

火炕和灶台不同,后者并非生活必须,顶多改善生活。火炕在冬日不说必须,至少紧要性更高。

李匠人是个“目光短浅”的,高门大户一次少说七八铺甚至十几铺炕,运气好能拿些赏钱,但规矩多威势足,一家要做好几日。

李匠人至今只敢让两支最是少言谨慎的队伍去做活计,余下的多是在平民百姓家庭中辗转,做得快,一天能走好几家。

说到底高门大户,御寒手段多,有裘衣有火盆,哪怕遭点罪也冻不死人。

但普通家庭有火炕,说不定真能少死几个人。

祝明月不知道,李匠人的生意有多火爆。只是感慨大众对火炕的熟悉度不足,还不能适应进屋脱鞋上炕的规则。

除了翻墙,段晓棠连续几天将剿匪过程中发现的不足之处针对性训练。

手拿望远镜,通过镜头查看校场另一头用石灰画的圈,以及圈里放着的几十个稻草人。

挥手道:“清场。”

十来个全副武装并且持盾的军士,立刻散去,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一劝走。

这时候没人会做犟种,没看左厢军自己人都从头遮到脚,留在这里,等着被射成筛子么。

左厢军出来的,保命意识刻在骨子里。

尹金明手中令旗一挥,“三营第十旅就位。”

一支百人的骑兵队出列。

尹金明:“起步,射!”

骑兵队立刻向前冲锋,同时在马上射出箭。

奔行数百步,杂乱的停在划出的终点线前后。

段晓棠面无表情道:“数箭。”

马上射出的箭,射到圈内的箭,射中草人的箭……一一汇报,用铅笔记录在簿册上。

段晓棠不针对结果作出点评,公事公办道:“三营第九旅。”

一连将三十个旅全部测过,段晓棠方才说道:“从明早开始,早操圈数减半,休息一刻钟后,骑马绕校场跑十里。”

刘耿文听到前半句心中暗喜,还没来的及将喜悦反馈到大脑,就听到后半段的噩耗,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没让他们穿盔甲跑。

三人组在伙房碰头,段晓棠将一包火锅底料塞给孙师傅,让他烫些肉菜,其他人想吃也可以。

庄旭闻见味道,小声道:“梁国公家的牛又死啦?”

段晓棠:“其他人家的。”

轮到孙无咎家里的牛摔死了,孙无咎出牛油,段晓棠出辣椒。

炒出来的火锅底料三七分,段晓棠七孙无咎三。

孙无咎一家子吃不得辣,最后火锅底料落到谁嘴里无需多猜。

范成明最后落座,问道:“骑射成绩如何?”

段晓棠:“一般,我让他们从明天开始,早操加十里骑行。至少人和马得先配合默契起来。”

亲兵还没将三人的例菜端过来,但桌面上已经摆着三碗菜,是三个营炊事班为军士做出来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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