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和:“还在床上趴着。”
段晓棠:“多给他备点伤药吧!”
虽然秦景不会趁人之危,但孙安世全盛也不是对手。
段晓棠:“家中还有事,就不进去拜访荣国公,告辞!”
转身上马,和祝明月杜乔一起离开。
周阳夏支使儿子,“浦和,你去看看。”
他和万俊艾位高权重,不好掺和,尤其涉及到秦景与孙安世之间的矛盾。
周浦和年纪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去凑一凑,“是。”
去秦景的卧房说人还没回来,转到去孙安世的院落,院门紧锁,只偶尔听见孙安世一句,“我真的忘了!”
秦景一身疲惫地离开,周浦和才蹑手蹑脚地进去。
见孙安世前所未有地颓丧,趴在床舷边。弯下腰,直言道:“你忘了什么?”
补上一句,“他家谁的丧信?”
心中有些奇怪,秦景母亲健在,其他人也不可能涉及到丁忧的问题。
孙安世仰头,“你怎么知道?”
周浦和:“你别管,瞒是瞒不了一辈子的。”
孙安世若有所思,避重就轻道:“他姑父死了,我事务繁多,忘了告诉他。”
周浦和肯定孙安世说了真话,但绝非全部。
转回秦景的卧房,发现秦景已经入睡,只能去找周阳夏。
周阳夏:“姑父?”
秦景出身将门,但早已破落,仅剩孤儿寡母两人。
姑父,算起来也是实在亲戚。
万俊艾:“我往常都不知,还有其他亲戚。”
周浦和:“秦大哥以前提过,他有一个表弟,只比我大一岁多。”
秦景爱屋及乌,故而多照应周浦和两分。
只是那时周浦和也不知道,秦景的表弟是姑家还是姨家,高矮胖瘦。
万俊艾:“他姑父是哪个?”
周阳夏思及将门惯来的联姻习俗,“估摸也是将门。”且战场牺牲,段晓棠他们才能知道消息。
单纯死个姑父,秦景的脸色,绝不会难看成那样。
周阳夏:“这事你们先别往外头说,我去问问国公。”
万俊艾领情,“明白。”
周阳夏晃荡去孙文宴的书房,装若无事道:“刚刚见仲行回来,神色不大对,一打听才知道,说是他姑父走了。”
孙文宴一时有些愣住,“姑父?”脑子里得先转一圈,秦景的姑父是哪位。
孙文宴前一阵被杨胤搞得心力交瘁,到长安后才能真正放下心来,平时接触的都是朝中高官和南衙诸卫,关心的是皇帝的动态。
哪怕提起辽东战事,亦是可惜两位大将军和牺牲的大小将官。
孙文宴这才想起,闲谈中似乎还提及,死了哪位大人物。
唤来亲兵,“把陛下到辽东后,所有的邸报找出来。”
这段关系平时太低调,孙文宴一时真想不起来。
秦景要是学范成明,天天把我有哥哥(姑父/弟弟)挂在嘴边,旁人绝对忘不了。
周阳夏明白,秦景的姑父,在辽东征伐高句丽的大军中,且位置不低。
刚翻了两页,孙文宴木然地抬起头,对老搭档道:“燕国公战死。”
周阳夏:“燕国公是仲行的姑父!”
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姑父,死了确实有点可惜。
孙文宴:“今日才知道?”
周阳夏有些不自在,“赴同乡宴,旁人让‘节哀顺变’,才知燕国公之事。”
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尴尬!
周阳夏目的达成,转身回去找儿子和半拉子下属。
“仲行的姑父,是燕国公。”
万俊艾:“那他来江南大营作甚?”
“新欢”到来,让“旧爱”瞬间“失宠”。
但秦景为人仗义本事出挑,万俊艾和他关系出人意料的不错。
秦景在果毅都尉位置上,一卡数年。若去辽东,那边异族多,又在亲姑父旗下,自家人还能不照应。